說罷,他猛地上前,迫切地吻住她。趙宸玉一驚,下意識地便要躲,他卻擡手按住她後脖頸,任由她胡亂推搡也絲毫不松手。他吻得越來越深,越來越動情,引出她愈發雜亂的喘息,直到身下的火熱徹底溫潤了她,才隐隐從她喉間發出一陣低吟。
輾轉幾許,他終于重重躺回榻上,濕漉漉的胸膛前,依偎着如水的她,正嬌豔地如同薔薇花一般,散出沁人香澤。
他緩了緩神,在她額上輕啄一口,終是認輸:“七夕宮宴,我帶你去,所以夫人,把你的那些擔心統統放回肚子裡去,你是我看上的人,是我明媒正娶的将軍夫人,得封诰命,我說你擔得起,你就能擔得起。日後什麼身份低微的話,不許再說了。”
趙宸玉總算得逞,心滿意足地又往他懷裡鑽了鑽,本還想多說些“将軍待我真好”之類的好話哄他,可剛剛承受過那麼一翻洶浪的身子卻實在扛不住困意,隻敷衍地“嗯”了幾聲後,便沉沉睡了過去。
甯淮川肚子裡還裝着滿滿一筐話想說,方才說了個開頭,便聽懷中人已經傳出細微的輕酣,不禁被她氣得咬牙切齒。
好你個趙宸玉!用完就睡!當我是什麼搖兒歌麼?!
--
七夕宮宴說是晚宴,其實一大早便開始熱鬧了,先是皇後娘娘領着後宮衆嫔妃出宮,到了賞花看景的禦園,和百官女眷一起遊玩談笑。小半日過去,一群人又移步園内一個專門的空曠地去看各家世子們錘丸、打馬球......
趙宸玉沒去賞花,被甯淮川引着直奔這玩樂的賽場。畢竟是一年一度的盛事,王公大臣們攜家帶口地全來湊熱鬧,場地周圍也早已按官職大小排好了座位。甯淮川與夫人的位置很是靠前,緊挨着英王。瞿衙内無官身,隻能随着父親被排到靠後的位置,可他哪裡管這些小禮,早早從後排竄到了他兩位哥哥旁邊,硬是與英王擠着坐。
瞿衙内洋洋得意地看着英王:“殿下,瞧我賭對了吧?我就說不離兄今年一定會來。”
英王笑着搖起頭:“好好好,是本王賭輸了,衙内想要賭注什麼盡管說。”
瞿衙内一本正經地回絕道:“我才不要什麼烏七八糟的東西呢!前些年不離兄不在,咱們組不成隊,我都沒有上場比過馬球,今年嘛......不如二位哥哥陪我一起?”
一旁的趙宸玉聽過,忽然被他這樣子都笑,她對着瞿衙内苦笑道:“衙内不是京城萬事通麼,該是朋友遍布才是,怎麼連個三人小隊都組不起來?”
瞿衙内聽罷,頓時一臉委屈,道:“嫂夫人說話,怎麼專往人心窩上捅刀子呢......”
關于這事兒的緣由,趙宸玉是知道内情的,即便是供人消遣娛樂的七夕宮宴,也終究脫不開朝堂之争。英王雖有賢名,但比起大權在握的太子,也不過是個不受寵的皇子,衆臣們與他割席都來不及,又怎會與他結對打馬球。而瞿衙内卻是明晃晃地站隊英王,因此即便平日狐朋狗友衆多,在如今這文武百官的眼皮子底下,誰也不敢輕易與他組隊。
京城的馬球賽規則是三人組隊,兩人上場,一人替補。唯一敢與他們二人組隊的甯淮川不是出征不在京城,就是躲在府裡不來參會,因此瞿衙内真正上場比賽的機會的确少之又少。
趙宸玉見他望着場上激烈的比賽,一副望眼欲穿的可憐模樣,便趕緊扯了扯身側的甯淮川,道:“既然衙内想玩兒,将軍就陪他組個隊嘛。”
甯淮川擰起眉:“是英王殿下打賭輸給了他,又不是我輸給了他,我可不去,無聊。”
“不離兄!本衙内可就這麼一個愛好!你好生殘忍!”瞿衙内一聽便跳了起來,又急道:“難道你是怕你場上出糗,嫂夫人笑話你?沒事兒,你就替補好了,叫英王殿下跟我上場!以本衙内的馬球技術,定能殺得他們片甲不留!”
甯淮川嫌棄地瞪了他一眼:“我是怕你輸了球回家哭鼻子。”
趙宸玉“噗”地笑出聲:“将軍你就别逗他了,你就作替補,叫衙内開心開心,好嗎?”
甯淮川沒好氣看看她,又無奈地歎口氣:“行行行,你總是胳膊肘往外拐,我都習慣了。比就比,叫你看看他那臭球,給你逗樂解悶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