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會有辦法幫我?你到底是什麼人?”六公主上下打量了她幾眼,此刻才隐隐覺得她或許另有身份。
趙宸玉不緊不慢地回:“我是誰,我怎麼幫你,此刻都不能如實告知,我也沒有任何能向殿下保證的信物,有的,隻有這一句誓言。殿下若是信,就聽我的話,乖乖回去,若是不信,也可以現在就從這城樓躍下,等着不久後和李大人在下面團聚。如何抉擇,就在殿下一念之間。”
“我......”
六公主隻覺心髒陣陣抽搐,疼得連話都說不出。眼前這人,她隻見過兩次,一次是為了救她,另一次竟然也是為了救她。她的淚水仿若決了堤,身體因為抽噎不住地發抖。
趙宸玉靜靜等着她,終于在一個甯靜的對視後,她鄭重地點了頭。
“我信夫人。”
趙宸玉爽然一笑:“好,既然殿下如此信我,我也一定不負殿下所托。殿下早些回宮,等我的消息。”
“謝謝......”
趙宸玉沒答話,轉身換了一個鋒利的目光。既然攬了這瓷器活,也不得不放手一搏了。
魏安與謝大成焦急地等着,許久之後才看見趙宸玉面色凝重地下了樓。
他們雙雙趕過去:“夫人,出什麼事了?六殿下呢?”
趙宸玉抿了抿唇,笑道:“殿下沒事,你們不要到處聲張。不過,我現在想出趟城,你們能不能送我一程?”
“出城?!”二人瞠目結舌,頓時犯了難。
魏安道:“出城的話,還是跟頭說一下比較好吧?六殿下到底跟您說什麼了,怎麼好端端的要出城?”
趙宸玉悻悻地笑道:“其實是六殿下托我給李謙大人帶個話,現在趁着他還沒走遠,我們去追還來得及,若是再去報将軍,那可就晚了,不如你們先帶我去,将軍若是怪罪,你們就說是拗不過我才陪我去的,他一定不會怪你們的。”
魏安:“這個......”
謝大成:“好,都聽夫人的。”
魏安煞是詫異地瞪向謝大成,他那麼死闆一個人,怎麼現在答應得這麼痛快,真是奇了怪了,但見他已松口,他也隻好沖趙宸玉點點頭。
“既然是給六殿下帶話,那我們送夫人去就是。”
趙宸玉面色掩不住的喜悅,一直和魏安他們等在下面的苓兒卻露出個意味不明的神情。
魏安叫人備了馬車,謝大成則自己單獨乘了一匹馬,十分警惕地跟在馬車一側。
他們腳程很快,一個時辰後便在離京城最近的一家驿館見到了正在給隊伍補充糧草的李謙。
李謙一見他們,滿是疑惑地迎上去,拱手道:“甯夫人與二位大人怎麼會在這兒?”
趙宸玉不多解釋,隻神色沉重地道:“李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李謙雖不明就裡,但也隻好點點頭。待驿館小厮騰了間隐秘的空房,所有人都退至幾丈外,他才輕輕掩住房門。
“夫人有什麼要跟李某說的?”
趙宸玉整了整思緒,半晌才重重呼了口氣,認真道:“大人喜歡六殿下嗎?”
李謙自是沒想到她開口便是這樣一個問題,耳根倏地不受控制地染紅。
“夫人此言何意?”
趙宸玉接着道:“若是世上再無六殿下的容身之處,大人可願意收留她?”
李謙一怔,良久都沒有動。
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笑笑:“雖不知夫人為什麼說這些,可若六殿下需要我,李某萬死不辭。”
“好,大人既然這樣說,我也信大人一回。”
說罷,趙宸玉從腰間取出自己的那塊黑癸玉,遞到李謙面前。
李謙看着那玉,瞳孔不自覺地縮了縮,随即身上的汗毛也由于過于驚駭而豎了起來。
黑癸玉,南淩的黑癸玉......
“你,你是?”他有些不敢說出口。
趙宸玉鎮靜地回道:“沒錯,我是南淩人。說得再準确一點,我是僥幸活下來的南淩公主——宗政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