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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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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将近兩分半的回答,才等來簡短的兩個字,至于是不會知道還是不會心疼?周弈淵沒說,卻能通過他透着哀傷的語氣猜出來是後者。

倪鸢眼前微微顫抖,惡心感毫無征兆地翻湧而來,「嘔。」

她慢半拍地用手捂住嘴,試圖掩蓋那道不合時宜的幹嘔聲,目光稍有驚慌地望向電話。

僅僅存在了半秒的聲音,卻被周弈淵捕捉得一清二楚,他問:「倪鸢在你身邊嗎?」

倪鸢臉上的驚慌比先前更勝一籌,她大幅度搖着頭,眼中溢出懇求。

夏栀歎了一口很輕的氣,編織出今天的第二個謊言:「沒有,你聽錯了。」

電話那頭又安靜了下來,三秒後傳來突兀的“哔哔”聲。

電話被挂斷了。

周弈淵顯然不相信夏栀的話,他知道倪鸢在聽,也就是因為倪鸢在聽,所以他半個字都不願意多說。

身體開始一點點石化,在水分完全蒸發後開裂,直到碎成渣。倪鸢緊緊咬着下唇,攥緊裙擺的手不自覺掐進大腿,試圖感受這一點痛楚,好過絕望到麻木。

夏栀也發現了這一點,她眉眼蹙起,迅速伸出手制止倪鸢。

對于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倪鸢展露出疑惑的表情,她垂首看向腿上的指甲蓋印記,又慢慢變得迷茫……

過了很久,她恍然回神,匆匆向夏栀道歉:「不好意思失态了。今天謝謝你,我先走了。」

她走得很急,正如被懸賞的通緝犯帶着帽子出來買東西時忽然刮過一陣風,帽子掉了,真面目失去遮掩,她狼狽而逃。

她逃到車裡,透過車窗觀察行色匆匆的路人,确認無一人注意到自己後才松一口氣。

她緩了将近十分鐘,又做了将近二十分鐘的心理鬥争,最終用顫抖的手撥打在搜索軟件上保存的江柏的聯系方式。

「江醫生你好,我是倪鸢。」

三天後。

心理咨詢室内,倪鸢與江柏對立而坐。

「我沒想過你會來,周弈淵說你很抗拒看心理醫生,我可以知道原因嗎?」

回憶如奔騰的駿馬,毫不費力地霸占倪鸢的腦海,她搭在衣擺處的手指不自覺蜷起,在白色的衣服上留下深灰色褶皺。

大約三分鐘後,内心的掙紮分出了勝負。

倪鸢深吸一口氣,将那段覆有灰色濾鏡的回憶傾吐而出:「在我十三歲那年,學校組織做心理調查問卷,我将真實情況一五一十地寫在問卷上,之後被初步判定為重度抑郁和重度焦慮,而我同父異母的哥哥也被查出具有中度抑郁和重度焦慮。」

「那段時間我的奶奶剛好在國外住院,爺爺、爸爸、小叔叔都去了國外,家裡由我後媽經營。她之前被關進過精神病院,所以對這種心理方面的疾病極其敏感,得知檢測結果之後像看待瘟神一樣看待我和哥哥,當天晚上她就請來了一位不知道上哪找的的心理醫生。」

「後來的一個星期,我們被關在漆黑無光的房間裡,被保镖按着手按着腳,被所謂了心理醫生紮了幾十針,數不清……我不知道。倪鶴比我狀況好一些,挨的針數比我少一點,他不怕打針、也不怕黑,所以沒有哭,隻在我身邊安慰我。」

堪稱地獄的七天,難以想象的針數,光是聽起來就叫人汗毛立起,更加别提倪鸢親身經曆時會有多動心怵目。

江柏微不可察地瞥了一眼桌底下通着電話的手機,即使看不到電話那頭作何反應也能隐隐猜個大概。他按下關機鍵,将手機塞進口袋,維持着殘餘的職業操守。

「你很勇敢,能夠無視心理陰影來見我,能夠坦然地說出這一段難堪的回憶,能夠……邁過那一道坎。」

倪鸢無所謂這段誇贊,她從一開始就清楚邁出第一步需要多大的勇氣,所以她更加清楚自己是多麼強大。如果是周弈淵說出來,她一定會裝可憐地窩進他懷裡,可惜不是,江柏于她僅僅隻是認識的關系。

她唇邊勾起淺淺的笑,似是苦盡甘來時對過往的釋然與不屑。

兩個小時後,第一次深入交談就此結束,江柏整理好資料,為倪鸢開了一些抗抑郁、抗焦慮和調理失眠的藥。

臨走之前,倪鸢忽然想起最近胃口不好,還總犯惡心,她向江柏補充這一點,得到了安心的回複:「每位患者的症狀不同,所以是有可能出現這種狀況的,不用太擔心。」

江柏停頓片刻,莫名問:「雖然有點冒昧,但我還是想問你和周弈淵發生過性關系嗎?」

倪鸢雖不解,但出于對治療的配合還是如實地點點頭。

「上一次是什麼時候?」

倪鸢順着他的問題開始思考,半分鐘後才給出答案:「大概兩個月前,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個星期。」

猜想得到印證,見倪鸢沒有任何恍然大悟的意思,江柏在腦海中斟酌措辭,最終稍微直白地建議:「或許……你可以買一隻驗孕棒。」

——

「倪氏集團老董事長倪晉在前不久突發惡疾被送往賀安醫院,至今昏迷不醒。為确保管理層正常運行,倪氏将在三天後舉行股東大會,推舉臨時代理董事。」

倪鸢定着看了一會電視上财經頻道報導的最新消息,等她收回目光時倪燚恰恰關上電視,仿佛就是為了放給她看。

「保镖說你最近經常出入醫院,是你爺爺醒了嗎?」

别有深意的試探,倪燚到底還是對倪鸢有所防備,無論是因為本就如此,還是因為她是倪予川帶大的,總之他對倪鸢不算放心,在萬事俱備的時候更加要小心謹慎。

倪鸢不耐地瞥向倪燚,反問他:「爺爺的病房外二十四小時都有人看守,他醒沒醒您不是比我更清楚嗎?」

的确如此,為避免他的好弟弟和好父親串通,倪燚特地吩咐保镖二十四小時盯守病房,别說倪予川,現在就是連隻蒼蠅都很難飛進去。他唇邊勾起無賴的笑,悠悠為自己辯解:「我也是為你爺爺好,他老人家在生意場上得罪過那麼多人,萬一有人要落井下石呢?」

「别說得這麼冠冕堂皇,最想害他的人是您吧。」

倪燚罕見的沒大發雷霆呵斥倪鸢的不敬,他不緊不慢地吹涼手中的茶,品味過後輕啧一聲,随意問:「所以你為什麼去醫院?」

「我去看心理醫生了。」

倪燚一頓,慢慢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毫不掩飾地在倪鸢身上掃視,「看着和你後媽不太像,怎麼忽然想着去看心理醫生了?」

「周弈淵說我有病,要帶我看心理醫生,我們大吵了一架,将近兩個月沒見面,說直白點就是分手了,」倪鸢擡眼看他,「這個結果您還滿意嗎?」

倪燚沒想過是這個原因,他冷哼一聲,一如既往地不掩飾嘲諷:「我還以為那小子會愛你愛到願意縱容一切。

他吹起冒着煙的茶,「早就和你說過你們不合适,分開了也好。」

「可我受不了,所以我要看心理醫生,」倪鸢扭轉話鋒,覆有水漬的眼摻進一絲堅定,「我就是要跟周弈淵在一起。」

倪燚擡眼看她,臉上的表情說不出是輕蔑還是毫不在意,他沒有做出正面回答,而是發表模棱兩可的意見:「先把你的病養好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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