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海角?」倪鸢不解地問。
「嗯,這項公益得到業内外一衆好評,我打算延續下去,在各個偏遠山區都創建一所思鸢希望小學,讓大山裡的孩子都有學上,讓我對你的愛廣為流傳。」
倪鸢直起身,慢慢走到周弈淵身後環住他的肩,側過臉在他額角落下一吻:「真好。」
「這就算好了嗎?我還有驚喜的,倪鸢。」
「什麼?」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周弈淵賣着關子。
「那什麼時候能告訴我?」
周弈淵故作思考,忽然将話鋒一轉:「等我不生氣的時候。」
「你生氣了,」倪鸢不解地蹙起眉,「為什麼?」
周弈淵捏住她的手,把她拉至腿上坐好,一手攬住她的腰,一手熟練地覆上她的小腹。
「我昨天看你手機,那個葉子旭怎麼天天給你發信息?他是不是不知道我們已經和好了?還是他想撬我牆角?」
他意味不明地看着倪鸢,視線掃過她的薄唇,隻那麼一瞬就别開了眼。
「你想太多了,他隻是我朋友。」
「朋友,哪種朋友?」
周弈淵将搭在倪鸢腰間的手收緊了幾分,眼神中隐隐生出陰鸷,「倪鸢,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誘人,别出去沾花惹草,我會吃醋。」
他喉結滾動,湊上前輕輕貼倪鸢的唇,隻一下就挪開了。他現在實在不敢過多接吻,生怕難忍的情欲上頭。
倪鸢的思緒仍停留在他說的話中,全然沒注意他的不對勁。
大約半分鐘,倪鸢才慢半拍地回答:「沒有沾花惹草。」
「怎麼沒有?葉子旭、林景城,他們和你相親,一眼就喜歡上你了。」周弈淵固執地追問,心中的占有欲愈發濃重,「你實話告訴我,有沒有喜歡過林景城?」
倪鸢正準備順着他的問題思考,隐隐感受到殺氣,她頓時反應過來去看周弈淵的神色,隻一眼就足以确認那股殺氣源自何處。
她将橫坐的姿勢轉為跨坐,臉埋進周弈淵懷裡,捏着聲音說:「我頭有一點痛。」
「别撒嬌,回答我。」
「周弈淵……」
不等周弈淵開口,一通電話忽然響起,救倪鸢于水深火熱當中。
周弈淵本想置之不理,卻在看到備注後默默撤回這個想法。他接通電話,好聲好氣問:「媽,怎麼了?」
「沒事不能找你嗎?你在哪?小鸢在你身邊嗎?」
周弈淵蹙起眉,「瀾庭閣,你找她幹什麼?」
「你們都在一起多久了,怎麼還不帶小鸢回家吃飯?」
倪鸢睜着不明所以的眼睛望向周弈淵,視線交錯,周弈淵停頓了下,對着電話那頭推辭道:「過段時間吧。」
「不行,」楊婉慈的語氣堅決,沒有留下絲毫回旋的餘地,「周末你祖母壽宴,把人帶回來。」
周弈淵視線掃過倪鸢的小腹,猶豫不決,最終還是委婉道:「她不方便。」
「你把她怎麼了?」
「什麼叫我把她怎麼了?」周弈淵算得上是惱羞成怒,連帶聲音都大了些,「她不方便就是不方便。」
楊婉慈冷哼出聲,顯然是太了解周弈淵的脾性了。
周弈淵瞬間沒了脾氣,他擡起手撓了撓倪鸢的下巴,無奈又心虛,聲音也低了幾度:「她懷孕了。」
「你個臭小子,給我等着。」楊婉慈咬牙切齒着,轉而又問:「她在你身邊嗎?」
「不在。」
「行,那我去找栀栀要小鸢的電話。」
不愧是親生的,楊婉慈太懂得如何拿捏周弈淵了。
「在在在,我把電話給她。」
周弈淵将電話遞給倪鸢,低聲說:「我媽。」
見倪鸢迷迷糊糊沒有動作,他幹脆按下免提鍵,對着電話那頭道:「您說吧,她能聽到。」
「小鸢,」楊婉慈的聲音輕了些,生怕像周弈淵所說的那樣吓到倪鸢,「我是周弈淵的母親,楊婉慈。」
倪鸢愣着,小心翼翼問好:「伯母好。」
「好,」楊婉慈的聲音明顯聽得出笑,替代先前的怒火,「我聽周弈淵說你懷孕了,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需不需要我派人帶你去醫院做一下檢查?想不想回家裡來住?我怕那小子照顧不好你。」
又是接連三個問題,倪鸢終于明白周弈淵喜歡逼問的習慣從何何來,她一如既往地不知從何處回答。
在她呆愣的片刻,周弈淵先她一步說:「您别吓到她。」
楊婉慈後知後覺自己的熱情有些過分,她再次放低音量:「不好意思小鸢,伯母有些激動,吓到你了。」
不等回答,她直入主題道:「過兩天是周弈淵祖母的壽宴,跟他回家吃頓飯,好不好?」
雖然是疑問句,可倪鸢聽得出楊婉慈有多期待聽到肯定的答案。就算聽不出,也敵不過楊婉慈接連幾句熱情的邀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