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全身蒙的嚴嚴實實,要不是對于他的聲音太過于熟悉,顧南也不會認出來,蘇闵行不說話,隻是擡起手,好像要摸她。
她扭頭躲過去,被抓住頭發往一旁的欄杆去磕。
疼痛讓她恍惚一下,想起上輩子自己醒來發現自己和蘇闵行,沒穿衣服躺在一張床上一間房間裡。
她當時隻覺得頭暈目眩,而身體的撕裂不适感又提醒她這一切都是真的。
而她穿上衣服走出房門卻看見門口擺着顧尚西的外套,上面寫着205,門卻沒有關,顧南不知道當時為什麼鬼迷心竅一般就走了進去。
隔壁房是顧尚西和盧希玟,看見她的突然進來,床上的女人尖叫一聲,拿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臉。
拖動被子的瞬間露出來床上殷紅的血迹,她覺得自己更加的頭暈目眩了,搖搖晃晃的走出門,被蘇闵行扶住。
顧南問了一句,“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酒店的房間扭曲,被掐着後脖子,頭磕在欄杆處的顧南也艱難的吐出了這一句。
身後的蘇闵行猙獰着臉,“你真的不知道嗎?”
顧南已經開始翻白眼,心中滿是what?
“?我應該知道什麼?”
脖子上的手縮的越發緊,兇手發着狠的吐出幾個字,“盧希玟自殺了。”
“關——我什麼事!你神經病啊。”
蘇闵行就好像真的是神經病一樣,他神色癫狂的說着。
“不就是因為你嗎?你既然什麼都不在乎,為什麼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你很高尚是不是,啊?”
“希玟回到家,她媽嫌她丢人,快把她打死了你知道嗎?你知道她都經曆了什麼嗎!”
想到那女神一張梨花帶雨的臉,終極舔狗心疼的不得了,他恨得出血,拽住顧南的頭,由死命的掐改為了一下又一下往欄杆上的碰撞。
“我也讓你嘗嘗挨打是什麼滋味,你現在這樣就是報應。”
顧南無語極了,“那你還。天天給我寫情書是為什麼?”
“為什麼,你以為我喜歡你啊,啊?你也不看看你什麼樣子,天天吊喪着個臉,我是要泡到你,再甩了你,讓你生不如死!”
……
顧南又疼又無語,這不煞筆嗎,自己當煞筆也要讓别人陪着。
她還覺得自己多招人喜歡呢,合着人根本就是盧希玟的迷弟。
那上輩子呢?
蘇闵行不會回答她,他現在就跟瘋了一樣,對着顧南拳打腳踢。
來往的人一開始隻看見這邊一對小男女在一旁姿勢不雅的幹着什麼,正在感歎着世風日下年輕人不古。
漸漸發現了這裡的不對勁。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大白天的當着這麼多人就開始單方面毆打女生,熱心群衆七手八腳的來拉開。
被拉開的人瘋狂的掙紮,嘴中吐着戳破人心的毒話,“顧南,你就是個災星,你走到哪就會禍害到哪——”
腦袋被撞擊十數下,已經有點意識不清的人臉色煞白,血流出來接二連三跑到她身邊的人用手在眼前晃着 ,“小姑娘小姑娘,醫生馬上就來了,你堅持一下。”
顧南暈過去,耳邊是來來往往人的唏噓聲,還有匆忙趕來的顧泛英,再而後,就是斷斷續續的啜泣聲,她艱難的睜開眼,看到身旁的人。
“媽?”
顧泛英正和誰打着電話,聽到聲音抹了把眼淚看過來,“南南啊,醒了?”
顧南隻覺得自己說話費勁,渾身酸痛,不知道自己傷成了什麼樣子。
她的腳踝因為被蘇闵行長時間壓着打,嚴重骨折,臉上都是多次撞擊欄杆留下來的痕迹。
鼻子出血斷裂,頭部也有程度不輕的腦震蕩,醫生讓家屬準備好醫藥費,準備好手術就去看别的病人了。
顧南臉上青的青腫的腫,視覺沖擊太大,看上去非常可憐。
她看見顧泛英,害怕她墊付醫藥費會引得她的丈夫不高興,遞給她鑰匙,說家裡有錢,讓她去拿。
顧泛英說不用。
隻是每天都帶着飯來哭訴了她可憐的大嫂可憐的侄兒可憐的女兒。
顧南渾身疼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