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晗晗紅着眼看着地上三人,擺了擺手,示意她們退下。
白七帶着哭腔的聲音陡然加大,聲音甚至穿透了整個郡主府。
“不!小姐,白七不走,您喝藥!”白七梗着脖子,倔強地擡頭看着江晗晗。
青雲青雨見情況不對,趕忙拉住白七,生拉硬拽的,硬是把白七脫了出去。
白七便被拖着便哭喊:“小姐,喝藥啊,您要是走了,白七可怎麼辦嗚嗚嗚……”
這聲音一整個的穿透府邸。
江晗晗見三人離去,也讓屋内的侍女退下,一個人回了床帳中。
她的聲音起先是嗚咽,漸漸的聲音越來越大,嚎啕聲傳出門來。
另一邊那白七三人,也是聚在了後花園的涼亭中。
青雲青雨先是讓白七喝了些茶水,好一番給她順氣,才讓白七緩過來。
青雨性子急躁,壓不住心中着急,連忙問:“白七姐,小姐這是怎麼了?”
青雨的嗓子如同個喇叭,平日與主屋八竿子打不着的灑掃下人也是聽了個清晰。
青雲輕輕拍着白七的後背,安撫道:“先順順氣,一會兒再說。”
白七聽着這些話,眼中的淚又要流下,連忙來了幾個深呼吸。
聲音帶着些沙啞:“小雲,小雨,小姐今日把你倆支出去了對吧。”
二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其、其實……”白七難以壓抑那悲傷,說話斷斷續續,連忙喝兩口水壓住,“小姐她今日去了醫館,妙醫館說他們治不了小姐的病,也不收小姐的銀兩……是、是我們求着才給小姐開了幾幅藥,嗚嗚嗚……”
白七掩面痛哭,而青雲青雨也似被雷驚了一般,青雨臉上蓦然留下兩行清淚。
青雲也掩面傳出來了嗚咽聲。
一時之間,整個郡主府被悲傷籠罩。
一連幾日,膳房送去的夥食都是原封不動的還了來,偶爾也會少上幾口,但大都完完整整的。
江晗晗在府中就這樣無事得閑地過了幾日。
直到祁韫來郡主府中時,江晗晗方知外面竟已傳得人盡皆知了
追根溯源,竟是前幾日去妙醫館看病傳出來的。
如今在外皆傳,有一千金小姐,被妙醫館拒了錢财,滿滿一袋子的白銀,妙醫館都拒了,那小姐穿得是個富貴人家的樣子,卻得了妙醫館都不給治的病。
更有甚者,說自己就是當天的目擊者,隻見那小姐穿着絲綢錦緞,卻病氣纏身,面色蒼白,走路搖搖晃晃,一看就是命不久矣的長相。
江晗晗聽着祁韫冷冷地聲音說出這些話,不由輕笑起來,悄聲道:“真好啊,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
祁韫眯起眼,壓低嗓音,道:“你可知你做得這是什麼事?”
雖然語氣冷硬,但他話中夾雜着難以忽視的擔憂。
江晗晗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放心,而她眉眼中的笑意壓都壓不住。
“你笑什麼。”祁韫側身躲開江晗晗拍起來沒完的手,問道。
“哎喲放心了!你要是真擔心,你不妨說說我做什麼了?讓我看看都能争辯些什麼。”江晗晗咬了口藏在口袋裡的蘋果,笑吟吟地與祁韫對視。
剛好,有祁韫擔心這件事情,那不妨拿祁韫看看這件事情的是否還有什麼漏洞。
但祁韫顯然不給她這個把他當工具人的機會,奪過她手中的蘋果,觀摩着她的齒痕,笑言:“你倒是會使人,你可知那妙醫館館主是誰?”
男人眼神中的擔憂已被玩味替代,頗有趣味地盯着江晗晗。
“嗯??”
江晗晗沒能奪回蘋果,就自顧自的倒了杯茶來喝:“什麼意思?”
她的确不懂這是什麼意思,這館主她是派青雲交易的,隻聽聞是個女館主,性子潑辣但人不錯。
祁韫不直言,賣了個關子:“你不覺得今日少個人嗎?”
江晗晗喝着茶的嘴頓住了,擡起美目,盯着祁韫,刹那間,想到什麼似的,秀麗的眉毛以一種滑稽的樣子一上一下的蹙起:“啊……江禹?”
“不是吧,他跟那館主……?”
“真的假的?”
本是盤着腿的江晗晗忽的從太妃椅上跳下,繞到祁韫身後,眼中有着濃濃的八卦氣息,附在祁韫身側問:“難道,那個館主欠了他的情債?”
祁韫扶額搖頭:“你覺得江禹像是那種被人負的人嗎?”
“額,他負了那個館主?”
哇塞,沒想到在這裝病的日子裡還能吃上瓜,江晗晗眼中濃濃的趣味長久不散。
“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