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晗晗看着床上沉沉睡着的男人啧啧,好在她提前聽了祁韫的話,服了藥,不然共枕在一張床上被捉了,任她們有幾張嘴也說不清。
怪不得那太子和蘇琴今日都心情大好呢,尤其是太子。
怪不得絲毫不擔憂蘇琴被指給晉懷寅呢,畢竟今日就要把承安郡主這個無權無勢還有婚約的女人安排給晉懷寅呢。
這件事一旦做成,對太子一黨可是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若是晉懷寅要娶江晗晗,便娶不了其他貴女得助力了;他若是不娶,悠悠衆口,拿什麼堵住呢?
并且,無論是哪種情況,都能把晉懷寅和祁韫離心,祁家就再也不是晉懷寅身旁的一大助力了。
江晗晗看着床上的男人,心裡發緊,時間耽擱不得了,要不了多久就會有人帶着托詞來這屋中翻找。
江晗晗一不做二不休,朝晉懷寅臉上潑了一杯水。
“唔…”晉懷寅艱難的睜開一隻眼,藥勁兒還沒過去。
晉懷寅定睛好幾瞬才看清眼前人:“承安郡主?你怎麼在這兒。”
江晗晗行了個禮,長話短說:“你我被算計了,承安能幫到三哥的也就隻有叫醒三哥了,我先走了,不然一會兒就要被發現了。”
于是就在晉懷寅還有些發懵的目光下,江晗晗翻窗走遠了。
晉懷寅腦袋發懵,他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挑了挑眉,撐起身子将窗戶關上,這才又安心躺下睡覺。
對于晉懷寅來說,現在就隻待“捉奸在床”了,而江晗晗還在急匆匆地朝花房去。
這花房離屋子還是有些距離的,她在這路上也剛好能看到些宴會。
此時已經有部分人起身了,隻餘太子和其他幾位公子閑聊。
貴妃都随着衆人浩浩蕩蕩地走向偏房。
江晗晗緊趕慢趕地到了花房,就見白七一個人坐在地上看着一地的紫色滿天星。
這……就是紫櫻繁?
江晗晗笑出聲來,白七一看自家小姐來了,嘴一撇:“小姐,您再不來,奴婢都要成宮婢了。”
江晗晗上前摸了摸白七的頭,道:“不用弄這些花了,咱們回宴上去。”
“真的?”白七欣喜,忙從地上站起,拍拍塵土跟在了江晗晗身後。
邊走邊說:“這不知哪來的太監,把我帶這來就說他去取個東西來,這一去就沒回來了。”
“莫慌,說不定一會就見到了。”
二人回到座位上,此時太子正和侍郎公子交談正歡呢。
江晗晗拔高聲音道:太子哥哥,娘娘和各位姐姐妹妹呢?”
她不說話還好,因着太子是背對着她們,這才剛發現她回來。
太子眸中閃過驚訝,很快他就平複心情:“承安做什麼去了,貴妃娘娘她們可是去尋你去了。”
“哦,尋我做什麼?我出恭去了,又在娘娘宮中逛了逛這花兒們,真是叨擾各位了哈哈哈。“
“呵呵。”太子聽着她的話,冷笑一聲不再言語。
江晗晗抿唇,如果她不在這兒待了,主動出擊,看看晉懷寅那邊如何了。
江晗晗又拉着白七急匆匆去往偏房。
她到的時候,偏房的門敞着,一入目就是穿戴齊整還在發困的晉懷寅,而主位的貴妃面前跪着一個婢女。
正是帶她來偏房之人。
“見過娘娘,我聽太子殿下說您來尋我?”江晗晗走上前行禮。
四周的千金們都指指點點地看着江晗晗。
貴妃話中頗帶些怒氣:“承安郡主從哪來的?怎的一直不見你。“
“回娘娘,承安有些困乏,便被你面前這宮女帶着來這偏房歇息會兒。”江晗晗如實回答。
畢竟真誠才是必殺技。
“哦,是嗎?那這屋子怎的不是你?”
“承安剛沾這床便不困了,許是我有些認床罷,便跟白七去賞了賞您這宮的花兒,真真是極美!”
有時候謊言不一定比不過真誠。
江晗晗面上依舊是一副坦然,仿佛她所說皆是真話。
貴妃聽了這話,面上稍有緩和,但目光瞥向晉懷寅和一衆貴女,這話也必須得說清楚。
“懷寅,為何你也來了這屋中?”
晉懷寅打了個哈欠,道:“我應當是被下藥了吧。”
晉懷寅面露無辜之色,聳聳肩。
貴妃一聽這心又提到了嗓子眼,立馬命人宣來太醫。
等太醫的功夫,太子一行人也來了偏房。
隻說了句“等了許久不見人來”。
一時之間,這小小的偏房威壓彌漫。
地上跪着的宮女冷汗都沁滿了額頭。
太醫匆匆趕來,對着端坐在床上的晉懷寅好一陣兒檢查,不查不知道,一查這晉懷寅身上當真有毒。
但也并非劇毒,隻是迷藥。
貴妃聽了當下大怒,令人徹查這宴會的下人。
江晗晗隔着人群朝晉懷寅示意,晉懷寅挑眉,她拿不準這是什麼意思,隻得靜候晉懷寅反應。
好在晉懷寅開口:“母妃,你若是這樣查,今日還給不給各位賞你的紫櫻繁了?”
“懷寅的意思是……?”
“給兒臣上點心茶水的宮人,将承安和兒臣帶來偏房的人,兒臣料定給兒臣下毒的就在其中。”
“那便按你說的做!”貴妃也是護子心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