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聽起了勁兒:“哦?你去任城做什麼?”
“我想去找祁小将軍……”江晗晗故作嬌羞。
“哈哈哈哈,自從祁韫從邊關一回來,小承安就天天圍着他轉呐!”
“承安…承安對祁小将軍喜歡得緊!”
江晗晗隻覺臉上燥得慌,雖然這話是假的,但是說出來還是好羞恥。
“哈哈,是朕老了,不懂你們年輕人的情意,不讓你去,倒顯得朕故意将你們二人分開一般,這樣吧……”
皇帝故意停頓一瞬,笑意盈盈地看着江晗晗。
“陛下請說!承安必定竭盡全力。“
殺人放火的肯定是不行的,江晗晗默默補充。
“好好好,有承安這句話不知朕安心多少,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聽說任城青棗天下有名,你讓祁小子給朕帶回來幾車。”
江晗晗眼睛一亮:“沒問題!”
皇帝心中大抵也是想着由江晗晗牽制祁家勢力,所以才會同意得如此爽快。
江晗晗面上也隻能笑嘻嘻。
皇帝這廂說清楚後,江晗晗去任城便是有了官家文書的,安全保障多了一層不說,去了那任城也不會輕易挨欺負。
…………
任城離京都略遠,江晗晗帶着白七及一些家丁,生生坐了一天一夜的馬車才到了任城。
“小姐、小姐,咱們到了。”
睡夢中的江晗晗被白七輕輕搖晃。
江晗晗揉着惺忪的睡眼,輕輕掀開簾子一腳。
然後她就呆住了……
入目的是寥寥無幾的攤販,街上四處可見的乞兒。
路上的人都面黃肌瘦的,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
江晗晗看了好一會兒才将簾子放下,有些木木地轉過頭:“這就是任城?”
“是啊小姐。”白七也有些無精打采。
這裡與京都的光景截然不同,京城的百姓個個喜氣洋洋,不說人人錦衣華服,至少每個人都是整整齊齊的,看着就生機勃勃。
單是一個匪患就将任城百姓折磨至此,這任城城主還真是無能又貪得無厭。
江晗晗冷哼一聲,起身掀開簾子,道:“停車,本郡主要下去!”
“诶,小姐?!”白七不解。
江晗晗握住她的手,狡黠一笑:“陪我逛逛這任城。”
白七遲疑一下,點了點頭。
江晗晗問了去城主府的路,又命其他人先行去城主府報道,她與白七則在城内走走。
在街上所見的确同馬車小小的車窗内所見的要多。
街邊的乞丐,大都是老的,年輕小孩兒倒沒幾個。
那些老乞丐對着為數不多的小孩兒眼裡滿是渴求。
那種渴求是欲望,對食物的欲望。
還有些人正欲與狗搶奪食物,盡管那食物已沾滿塵土。
江晗晗看得一陣兒發冷。
她攥緊白七,她們隻能粗略地看看,并不能出手相助。
出門前白七想着要見未來姑爺,怎麼着也不能讓小姐穿得樸素,故給江晗晗打扮得嬌俏秀麗。
在這貧瘠灰暗的環境中顯得很突兀。
已經有幾個乞丐注意到了她們,所以二人也決定不在此處逗留。
江晗晗故作鎮靜,帶着白七走到了一個小攤上。
那攤販是賣字畫的,字寫得蒼勁有力,一看便是有功底的。
“老闆,你這字畫都是哪買來的?”
“都是我家老頭子寫得。”那攤販回答。
這小販是個大娘,年紀約莫四十有餘,一身深色衣衫,打扮還算利落。
“哦?你家老頭子,這字寫得倒是不錯。”
“謝謝這位姑娘啊,他是個教書先生,姑娘是外地人吧?”
江晗晗點點頭。
這大娘又繼續說:“早幾年,這家家都富裕,家裡小孩子都來上學堂,如今城中人人自危,生怕那窩匪徒看誰家富便搶了誰家,唉。”
“嗯?沒人管那匪徒嗎?”
大娘一聽趕緊做出噤聲的動作:“噓!這匪徒據說曾在宮中當過差,厲害得緊,沒人管得了!”
江晗晗挑眉,宮中當過差?什麼差,太監嗎?
江晗晗沒再多聊,讓白七買下一副字,給了些銀子便準備去城主府。
城主府的路七拐八拐的,江晗晗二人不久便迷路了。
走到了一個死胡同,沒等二人出去換路走,出口便被人堵住了。
為首的是個男人,看起來健壯有力的,就是身上破破爛爛,大抵也是個乞丐,身後跟着幾個地痞流氓樣兒的乞丐,來者不善。
“哪來的姑娘?”為首那人開口問,聲音中帶着些惡心的黏膩感,令人作嘔。
未等江晗晗作答,白七就将她擋在身後:“你們要幹什麼?”
“幹什麼?呵呵,老子問你們哪來的聽不見嗎?”男人易怒,眼神不善。
“京城人士,幾位是何用意?”江晗晗示意白七後退。
“京城來的?呵呵。”男人眼裡的惡意幾乎要化成實質的,“把身上的錢交出來!”
江晗晗看着面前幾人,思索着有幾分逃出去的勝算,白七身子弱,江晗的身子也算不上強,直接逃肯定是辦法了。
但這幾人拿了錢也不像能放她二人離開的樣子。
江晗晗穩住心神:“給了你們能放我們離開嗎?”
“臭娘們,哪來那麼多話,兄弟們給我搶!”
哪成想,這群人野人般的不講武德。
一群人猛的朝江晗晗二人撲來,江晗晗拉起白七就朝旁邊跑去。
但白七的胳膊卻被那頭頭攥住。
“想跑?哼,沒門!”
男人手勁兒大得要命,白七的眼淚一下子就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