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韫身姿挺拔,跨步走到江晗晗二人身前,睨着出言不遜的衙役。
衙役一見是祁将軍,連忙低頭哈腰地:“拜見祁将軍,小的不知道是您的人,是小的不長眼。”
眼中滿是阿谀奉承。
江晗晗看着隻想笑,這家夥,是隻認男的還是認權勢呢?
江晗晗眼中噙着笑,雙臂攀上祁韫一側,柔聲道:“夫君,他剛剛吓到我了……”
江晗晗頗有些撒嬌意味地搖着祁韫的胳膊。
祁韫除了耳根有點紅以外,倒是面色如常,仿佛這隻是他的日常生活似的。
反倒是這衙役,腿都有些發抖。
這城主府誰人不知,自從前天這祁将軍來了,又是整頓兵馬又是将人打入天牢的,整個城主府上下人心惶惶。
祁韫反手握住江晗晗亂晃的手,十指相扣。
他緊了緊手,與江晗晗對視道:“夫人别怕,我在。“
一句話說得江晗晗心中心潮翻湧,但面上還是冷靜自持,回道:“夫君,你說他待人怎就如此兇?倘若我夫君不是威風凜凜的大将軍,今兒可不就被他吓哭了去。”
祁韫聞言,冷冽的目光盯向那衙役,衙役吓得一個腿軟跪在了地上。
“是小的錯了,小的錯了,将軍夫人您大人有大量,饒小的一次,小的再也不敢這般模樣!”
“夫人,你覺得呢?”祁韫的笑中滿是玩味。
“唉,夫君,他可是大衙役,我隻是個小小郡主,怎的能說他。”江晗晗用另一隻手輕輕擦拭臉上那不存在的淚珠。
衙役一聽,更崩潰了,他磕得更起勁了:“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小的拜見郡主,郡主殿下饒命啊……”
邊磕頭邊要朝江晗晗腳步爬去。
白七眼疾手快,直接擋在江晗晗和祁韫身前,怒喝一聲:“退遠些!别靠近我家殿下!”
白七像個護犢子的母老虎,這一嗓子不僅把衙役唬住了,祁韫也帶着些許驚訝看向江晗晗。
江晗晗眼中隻有驚喜,好啊,白七可算站起來了,世界上多得是恃強淩弱的人,沒有人會因為你看起來弱小就放過你。
如今雖不是為她自己而做,但也夠了。
衙役吓得一顫,連忙後退,磕在地上不起來了。
“沒什麼……”
“不知郡主殿下遠道而來,下官失敬失敬!”
沒等江晗晗繼續演下去,府中又走出一人。
這人身材矮胖,細眯眯的眼睛裡滿是精明算計,看得人不适。
幾人目光看向他,他又朝前邁了幾步:“郡主殿下,好久不見啊哈哈哈。”
江晗晗将身前的白七拉到身後,問:“你認識我?”
祁韫的手悄悄捏了捏江晗晗,随即開口道:“殿下,這是任城城主王峰成。”
“哦?”
“令父與下官曾有些交情,隻是那時殿下年幼,怕是記不清了。”王峰成笑眯眯地做出來個請的手勢,“進來叙叙吧,這下人不懂事,下去領罰吧。”
那衙役像是受了什麼恐吓般,直接暈倒了,旁邊的下人直接将他拖了進去。
江晗晗看着面前這人,看起來與她相熟的樣子,不知真假,江晗記憶中也并無此人,隻得先按兵不動。
幾人随着王峰成進府,白七緊緊跟随着,小心護在江晗晗身邊。
江晗晗則在打量這府邸,想不到外面看起來不大的府邸,進來倒是有山有水,連廊也是精美至極,奢華得不似個城主府,比得上貴妃那宮殿了。
走到靠近膳房的地方,膳房裡的食物噴香,香得江晗晗不禁側目。
“殿下可是餓了?無需着急,已備好膳食了。”王峰成道。
江晗晗擺擺手:“不是餓了,隻是這食物太香,想必定是美味非常。”
“哈哈,馬上便吃到!”
王城主話真沒做假,他們不一會兒便到了。
屋裡擺着三桌美食,似是提前知道她要來專門為她準備的一樣。
江晗晗與祁韫對視一眼,眉頭輕挑。
這城主有點意思,就連祁韫都是剛才馬夫來通知的,桌上的菜沒有兩個時辰是做不出的,可見城主知曉的竟比祁韫還要早上許多。
白七給江晗晗斟茶,江晗晗示意她先下去收拾床褥。
白七一下去,這本來安靜的屋子就更加安靜了。
還是江晗晗先打破了甯靜:“城主大人,敢問城内是何情況?為何百姓居無定所?為何乞兒成群?為何白日搶劫?”
王峰成皺皺眉,像是很為難一樣:“殿下有所不知啊,城内匪患嚴重啊!那些強盜大抵是原先的一些匪窩來的,自從虎王寨成患後,原本的那些山匪都做不下去,下山來了。”
“這虎王寨這般厲害,連城中的軍隊都敵不過?”江晗晗疑問。
“下官無能,這虎王寨訓練有素,個個武藝高強,實在是有心無力啊。”他歎了口氣。“
“那這些下山的山匪為何不好好調教?反倒縱容他們為害城内。”
“不是下官不想,這些人四處流竄,數量衆多,大都藏在乞丐堆裡,哪裡抓得住。”
江晗晗無語了,說白了,城主府什麼用也沒有,就是個空牌。
一直沒說話的祁韫,蓦地開口:“倘若不是手下不盡職責,哪裡有那麼多乞兒,十年前,本将記得也是你做城主,那時百姓安居樂業,與此時光景截然不同,為何如今卻成了這般模樣。”
祁韫目光如炬,盯着王峰成,王峰成也不尴尬,就笑着道歉。
“唉,下官身邊人也是換了一批又一批,沒辦法的事情嘛。”
王峰成就這般圓滑着,江晗晗看着他就來氣,但這次任務不單單是匪患,更多是為地方百姓揪出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