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對不起啦賀蘭灏。”賀蘭逸偷偷拉着她的袖子,賀蘭灏轉過頭來看着自己的臭弟弟,想了想自己也不能總跟傻子一般計較,于是“哼”了一聲表示自己接受他的道歉。
季昶看這倆人的矛盾解除,于是順勢問道:“育之兄的花鳥畫的确精湛,你可是想到什麼了?”
她猜賀蘭灏應該是想到了賺錢的新點子,果然聽她興奮的小聲道:
“新花樣啊季昶!”
季昶想起開春了,月家織坊産出了不少花樣,今年第一批似乎賣的也還不錯,于是猜測道:“你的意思是與織坊合作?”
月家織坊她們賀蘭家也出過錢入股,平時有啥新花樣都是先顧着他們三個孩子挑,賀蘭灏喜歡做生意的事,課餘也經常跟着月雲華去織坊那邊。
“對啊,讓他技術入股,他畫技如此了得将來遲早會出名,等那個時候咱們就不一定能跟他談下來了!”
賀蘭灏這幾日專門觀察過他,吃穿用度都及其節儉,手指上有薄繭,她猜測這是長時間作畫導緻,所以猜測他私下或許靠賣畫之類謀生,如果是這樣那談成這筆生意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或者咱直接賣下他幾幅畫,然後作為一個......”一個啥來着,賀蘭灏又忘了那個詞了。
“一個系列。”季昶補充,賀蘭灏興奮點頭,就是這個意思!
“到時候按照那一個系列的銷量給他分紅也可以。”賀蘭灏越說越興奮,似乎已經看到錢在向她招手了。
季昶沉吟了一下,覺得這個事可行,就跟賀蘭灏說了林榆目前在住的客棧地址,專門強調:“讓織坊那邊的掌櫃去跟他談。”
賀蘭灏表示明白,然後開心的看着賀蘭逸都順眼了不少。
三人往回走,打算今日雅會結束回家詳談此事,畢竟這裡也不是什麼方便說話的地方。
結果好巧不巧遇上了糟心人,一個又賤又欠的聲音從一旁傳來:“喲,這不是賀蘭家的小女郎嘛,見到本公子這麼高興?”
幾人聞言都露出不滿,賀蘭灏更是想吃到了蒼蠅那般惡心,轉頭看過去不是王家那個纨绔王志康又能是誰?
王家是當前雲瀾三大世家除溫氏、長孫氏外的剩下那一家,本家在雲瀾東邊蘭芝縣。
“王志康你惡不惡心?本姑娘要知道你在這兒我高低不出門。”說完像是被什麼熏到了,拿着袖子捂住自己的口鼻。
王志康看她這樣也不發怒,隻是怪笑的看着季昶似乎看到了什麼搞笑的事,道:“今個來的不都是文人雅士嗎?怎麼還有個商賈之子。”
他旁邊一個他的狗腿上前道:“王二郎君,您貴人多忘事了,這小子不是傳聞是那位的兒子嘛,又怎麼會是商賈之子。”
提到“那位”的時候還刻意朝着季元鴻所在的方向看去,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
說完幾人都充滿惡意的哈哈大笑,王志康點了點頭:“那确實不能算商賈,就勉強算士人吧。”
那幾個狗腿聽完王志康的話後都上下打量着季昶,似乎是看到底夠不夠資格。
賀蘭雙子都氣的恨不得上前搗爛這些人的嘴臉,但顧及着季昶沒有動作。
這要是上輩子的季昶肯定忍不了,馬上給他打成豬頭,最多被罵一頓,這些人出言不遜在先也本身不占理。
但是她隻是輕笑一聲,道:“季某雖是商賈之子,卻也是緻遠書院的學生,今日是我緻遠書院主辦的雅會,我又怎麼來不得?”
說完帶着賀蘭雙子走了,王志康和周圍的狗腿都有些懵,這還是哪個一點就着的季昶?
“二郎君,這......”
王志康擺了擺手讓他們閉嘴,看着遠處的季昶眯了眯眼,一次不上鈎還能次次不上鈎?
上輩子季昶沒有碰到過王志康,也沒注意他到底來沒來過,但是剛剛他這樣故意的激怒就讓人覺得很古怪。
“那個王志康,真是越來越惡心了,這也不看看是在誰的地盤上,就在那滿嘴噴糞!”賀蘭灏氣個不行。
“就是,剛剛那個狗東西真惡心。”賀蘭逸越想越氣不過,打算回過頭去給他一拳。
“賀蘭逸!”季昶拉住他,“走了。”
賀蘭灏也氣的想去打回來,道:“本身就是他不占理,咱們打了他還敢告狀不成?王家就是再不要臉敢讓他再把那話說一聲嗎?”
“就是就是!”
季昶怒極反笑,道:“你們這麼快就能想明白的道理,他們幾個再笨又怎麼想不到?”
賀蘭灏聞言皺了皺眉,跟賀蘭逸面面相觑,道:“你的意思是他故意的?”
“這麼做除了能讨一頓打還能幹啥?”賀蘭逸更傾向于王志康就是閑的渾身賤得慌了。
季昶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狗咬你一口,你總不能也去咬狗吧?”
但這根本沒法說服賀蘭雙子:“那就白白讓他罵了?”
“那肯定不啊,之後找機會報複回來就是咯。”
她季昶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上輩子當謀士那麼久了,也跟着學了不少兵不血刃的方法。
隻不過她現在更想知道王志康激怒她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