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蘭枝那回去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劉嫣拿着一串小葫蘆回去,吃完後便将串根随手扔到了路邊。
然而這邊劉嫣剛剛回到府邸,便聽得院子内有人大吵大鬧的。
“我不要!憑什麼要那些個醜東西送我啊!叫雲衣不行嗎?!”
雪院間,少年的怒喊聲傳來,剛剛走到府裡長廊裡内的劉嫣順着聲音望去。
隻見院子裡内正站着氣急了的三公子和幾個女子,那幾個女子見狀,都略有些不敢挨近他,個個都面面相窺。
而在衆人中間站着的,正是教導劉嫣的紅姐兒。
那紅姐見狀,面色頗為為難:“三公子,雲衣近個真不在……你看叫咱們送您也成啊。”
三公子聽聞,氣怒怒的喊道:“我不管!你們把雲衣叫來!我要雲衣!聽到沒有!雲衣!”
那頭的劉嫣見狀,看着遠處的景象,不自覺的停留了腳步。
三公子他小時候心智同旁人有些許不同,常常暗地裡受别人議論,加之母親早死,長期以來的壓力和兄長的嬌慣才造就了他的任性。
在他的認知裡,他想要的一定要得到,哥哥也一定會給他。
可實際上,實在得不到也不會鬧過頭。
劉嫣不知發生了什麼,便也沒有湊上前去,隻是在遠處默默觀望。
或許他不是什麼特别壞的孩子,也從沒太過頭過,實際算是個不算心眼太壞的,雖然脾氣爆,總好打人,但至少做不出殺人害人的事,也知道有度,從來都是發兩下脾氣就算了,也不許外人打她們和說她們。
但不可否認他打人真的很疼,而他自個根本不顧着别人,隻知宣洩。
那頭的三公子氣着怒喊着,紅姐則不知該怎麼說,想了片刻後,似乎想到什麼,開口言說道:“公子,您先别動氣,去時說不準能遇雲衣呢您說是不是?”
三公子聽着,氣息頗有些不穩定,紅姐兒也一時沒了法子。
正澀然時,旁頭的三公子卻突然開了口:“真的?”
紅姐兒聽着,随即說道:“真,真真的,咱們幾個怎麼敢騙公子呢是不是?再不行就叫阿璃領您去,阿衣最心疼她了不是?要是見着她,就知道公子您也在那了。”
三公子聽着,随即不再說話,那頭的劉嫣靜默的看着此番景象,似乎隐隐預料到什麼,随即後退幾步。
哪料還沒離開,那頭的紅姐卻已經見着了她的身影:“诶,阿璃!”
劉嫣聽着,眼看沒躲成功,隻能默默點頭,朝前走了過去。
那頭的三公子見狀,久久都沒有說話,隻是生着氣。
劉嫣緩緩走入庭院裡内,紅姐則看向她道:“阿璃,公子今個要去外邊的寺廟祈福,指名要雲衣去,可今個雲衣不在,一會你護他去,切莫小心些。”
劉嫣聽着,徐徐點頭,而三公子想到雲衣,也沒有再說什麼,氣洶洶的帶着侍女們走了。
劉嫣其實不是特别想攬下這個攤子,好不容易今天宇文今不在,她想着下午繼續去尋蘭枝來着。
畢竟難得有個除雲衣以外可以聊天和玩的人,她還是蠻高興的。
不過既然被交代了事,便也沒有推掉的道理。
劉嫣想着,随即隻能無奈的轉身離開。
沒過多久,馬車便已經在門外備好,雪天路滑,按道理說這件事不應在今日執行。
可偏偏明日便是他的生辰,宇文今這才要求他去一趟。
劉嫣武力值不錯,基本上打幾個不成問題,因而也不必帶太多的人,帶上匕首之後便領了一個馬夫跟他一同前行。
劉嫣知曉他不樂意挨着自己,便穿着黑鬥篷坐在了馬夫旁頭,留他一個人在車裡坐着。
外頭雪霜寒涼,劉嫣迎着風雪,跟着馬夫一同前行。
半個時辰後的院門外,三公子坐在馬車車内,手上拿着暖爐,一臉的不高興。
一會過後,馬夫揮動缰繩,馬兒接受指令,随即徐徐走動起來。
馬兒徐徐在雪地間踏足着,時而濺起些許雪漬。
劉嫣坐在馬夫旁頭,時而望着前邊,内心沉穩而平靜。
馬兒走了許久,由城内走至郊外。
路程緩慢,一走就是足足一個時辰,馬車裡内的三公子時常有些抱怨,劉嫣則偶然回答幾句。
天寒地滑,馬兒走的速度也極其緩慢。
好不容易走至郊外的寺廟前,眼見總算能休息會,三公子随即沉着個臉走下了馬車。
劉嫣在他後頭替他打着傘,也默默保持距離,車夫則在外頭等待。
劉嫣跟在他的身後,三公子則默默朝前,似是并不想多說話。
一會過後,劉嫣将他送入寺廟。
廟裡的主持是早早便收到消息的,便一大早就守在了佛像前等待。
三公子這會子倒是乖順了不少,默默在蒲團前跪下,雙手合十,誠信閉眼。
主持見狀,也照常閉上眼眸,低聲念了幾句。
而那頭的劉嫣閑着無聊,便默默走出了門,去門外望雪。
雪景總歸是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