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稍微好了些的王息睜開眼,眼見四周空無一人,緩了緩後,随即試圖起了身,披着外衣朝着下頭走去。
他想要去找劉嫣,他還有件事未能同她言說……
盡管臉色還有些發白和虛弱,但至少不頭暈了,也能下地。
想到這裡,王息随即順帶伸手理了理頭發。
那頭的劉嫣在小鎮的路道上,組織隊伍幫扶過夷州的受難群衆後,随即喊了一個軍兵幫忙盯着入口,及讓其餘軍兵再到别處看看。
近日總有山賊跑到這裡來紮窩,但難免會有壞心思的,便都需及時詢問一番才成。
忙活完的劉嫣組織大夥休息一會,随即自己也在某處空地上坐了下來。
劉嫣坐在空地上,擡頭看着天空,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莫名陷入沉思。
現下是暫時停戰……
可戰火遲早會再度蔓延……
想到這裡,劉嫣随即轉頭看向旁頭凄涼的景色,内心莫名便有些揪心。
如若能行……得先組織大家做好防護才行……
如若坐以待斃……屆時會死更多的人……
劉嫣底下眸子,略有所思。
但願到那時軍兵不會跑多少……
正在她思考之時,遠處卻傳來一陣女孩稚嫩的呼喊聲:“營長,營長!營長!”
聽到聲音,劉嫣随即轉頭看去,隻見旁頭正徐徐跑來一位皮膚黝黑的小丫頭,看起來十二歲左右。
她認得這小丫頭,叫阿喜,平常住在這一帶,家裡隻一個奶奶,是個性格直性爽朗的丫頭。
阿喜焦急的跑到劉嫣身邊,看向她道:“營長!不好啦不好啦!婊子進娘子廟了!”
聽到這話,劉嫣随即站起了身,看向她道:“怎的了……?”
阿喜聽聞,随即着急忙慌的說道:“東頭的那個婊子進萬娘子廟了!把廟都弄髒了!還要打我……”
“啥人是婊子啊?”就在此時,輕飄飄的方言話從遠處傳來,打斷了阿喜的話語。
阿喜見狀,随即怔愣了一下,轉頭一看,卻發覺遠處正徐徐走來一位穿着露骨的粉裙女子。
那粉裙女子見狀,卻反倒不怎麼生氣,笑吟吟的朝着她走過去道:“:小囡妹妹,葷腥才勿曉得就曉得罵人啦?我是啥西啊?”
阿喜見此,反應過來後,随即趕忙站到劉嫣身旁,伸手指着她道:“我都看到了!你和東口的姐姐……!你肯定是給錢了!女人和女人才不會……!”
“我和她怎麼着了?”粉裙女子笑着仰頭看向她。
阿喜看着她毫不驚慌的笑意,莫名便有些吓住,臉色驟然發紅。
粉裙女子仰頭笑着,說話的語調洗軟軟的:“講呀。”
粉裙女子笑着,卻在片刻過後突然頓住笑容,眼神中略帶着些威懾:“勿敢講額伐?”
阿喜懦懦的站到劉嫣身後,不敢再說話,而劉嫣看着眼前的粉裙女子,半晌過後,似乎想通什麼,随即出聲道:“婉柳煙。”
那頭的婉柳煙原先還在看向别處,聽到這話,随即默默将目光瞟向了她。
劉嫣看着她的眉眼,神色平靜,婉柳煙則在此時止住了話題。
半晌過後,婉柳煙慢慢将頭轉向别處,劉嫣則微微皺眉道:“跑什麼?”
那頭的婉柳煙聽着,稍稍醞釀了一下,後而緩緩露出一抹淺笑,轉而回了頭,神情嘲諷的看向她道:“誰告訴你我在乎了?”
劉嫣聽聞,随即神情淡漠的說道:“是麼?那你做什麼愣着。”
婉柳煙聽着,随即不屑的嗤笑一聲道:“劉瘋娘,你還是如從前一般蠢呐?怎的,一點施舍你就當真啦?”
劉嫣聽着,緩緩沉了沉眸子,婉柳煙則繼續笑道:“這麼多年了一點長進沒有,腦袋裡裝的盡是點無知的東西。”
說着,婉柳煙随即伸手摸了一下發鬓,笑着看向她道:“劉瘋娘,這麼多年了,找着和你男人在一塊的法子了嗎?”
劉嫣眼眸微微眯了眯,婉柳煙則噗笑一聲道:“也對,你哪喜歡男人啊,将軍府那水鄉娘那才叫好啊,是不是?”
說着,婉柳煙随即裝若無事的看向别處輕笑道:“也是,細皮嫩肉,連身上都帶着股花香兒氣,怎麼能不叫好呢。”
“娘子。”就在幾人談話之時,後頭突然傳來一道輕飄飄的聲音。
聽到聲音,幾人随即一塊扭頭看去,隻見後頭正走來一位帶着鬥笠的灰衣女子,她肩頭扛着鋤頭,身形和劉嫣差不多健壯,樣貌普普通通。
眼見如此,婉柳煙随即輕笑一聲,仰頭說道:“王指月。”
那灰衣女子輕輕一笑,随即扛着鋤頭走了過來。
阿喜見狀,随即趕忙躲到劉嫣身後,目光移向她,低聲朝她說道:“營長……就是那個姐兒……”
那頭的灰衣女子緩緩走到三人身前,後而微微一笑。
說着,婉柳煙随即眼神有意無意的瞟向她道:“劉瘋娘,你嘴過她臉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