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沙呸出一口沙子,隻覺得渾身上下都疼得不行了。
這小子絕對下死手了!
比起家裡的訓練,白絕可真溫柔啊。
“來人。把他給我架回去!”
很快,幾個傷勢那麼嚴重的隊員就圍了上來。
他們還處于腎上腺素發揮作用的時間段,愣頭愣腦地就直接伸手去抓。
但是有句話說的挺好。狠的怕橫的。
猿飛英助在他們拉掉自己外衣的時候終于忍不住叫了起來。
“要麼就直接殺了我!不然我的同族會給我報仇的!”
平沙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殺了你,他們就不會給你報仇了?有病。武器都被摸出來了,捆起來,帶回去好好審審。”
她一開口,就暴露出了女孩子的聲線。
猿飛英助愣了一下。“你是女的?”
“我還是你七大姑八大姨呢。廢話真多。”
平沙揉着肩膀,杵着竹槍站在一邊。
趕過來的花豬丸上來經驗十足的團了塊布塞那人嘴裡,然後指揮着同夥們把雙手雙腳一捆,拿根結實的木棍一穿,擡起來就走。
有些敢死隊員還記得開打前平沙丢的那把銅錢,依依不舍地徘徊在戰場上,試圖從變形的地面下摳出來錢。
平沙也沒催他們。
她靠着竹槍往後望,千手的旗幟到了中場就沒動了。草原上雜草雖多,但從山丘上能看的清清楚楚。
千手也在考慮應該如何重新組織攻勢吧。
忍者被平民吓回去了——哈哈!
她把竹槍當拐杖,撐着一瘸一拐地回到大後方。
沒等她下令,花豬丸就屁颠屁颠地跑過來彙報了。正好趕上邦彥帶着護衛忍跑過來慰問,兩方人沖到一起,彼此都眼睛不是眼睛嘴巴不是嘴巴。
“停!打仗呢,别給我臨陣吵吵。”
趕在兩波人打起來之前,平沙趕緊制止了雙方之間的小火苗。
花豬丸仗着一起拼過命的交情,用一身充滿汗水血迹的髒衣服天然逼退了更愛幹淨的邦彥衆人。
“大姐頭。咱們的人少了一半了。”
“死了還是跑了?”
“不好說。拖回來的屍體隻有一百來具。戰場太亂,大家好不容易打了場勝仗,可能還有沒拖回來的。”
平沙心裡算了算細究的成本,下令道:“晚點再派人去打掃戰場,先看千手他們有沒有異動。”
“是。”
交代完敢死隊的後續任務,平沙轉過身,笑着問邦彥:“怎麼跑到這麼前面?老頭子和宇智波商量好怎麼打了嗎?”
邦彥沒做聲,默默地蹲到她身邊,給妹妹處理腳上的傷口。
“你怎麼混進敢死隊了?身邊都沒人照顧,萬一……萬一被包圍了呢?”
平沙潇灑地把頭一揚。
“人死頭掉碗大個疤。隻要死得快就不會有痛苦。再說了,這麼多人打不過,難道還攔不住嗎?我相信他們。”
兩兄妹聊天沒避着人,嗓門聲音都挺大。旁邊癱在地上的敢死隊員們都豎着耳朵在偷聽。聽到小小姐的話,有些人心裡相當不是滋味兒。
“可你沒有考慮自身的安全!”
“安全不在後方,不是别人給的,得靠自己去掙出來!我從小開始刻苦訓練體術可不是為了把小命交到别人手裡。”
平沙的金眼睛掃過邦彥身後的護衛忍,辨認出都是白絕跟她提點過的自己人。
護衛忍者對她和善地點頭,顯然在表揚她的所作所為。目光落到邦彥的背上時,又恢複了平靜無波的樣子。
平沙心中歎息,想辦法鼓舞哥哥的士氣。
她指着寬闊的草原,說道:“今天第一場是我上。那第二場是誰呢?宇智波,還是我們?如果是宇智波,那明天又該誰上了呢?”
千手的旗幟沒退,但貌似開始原地建造防禦工事了。
不管她怎麼眯着眼,都看不清那邊人的具體動作。
啧,太遠了。這種時候,就特别惦記日向一族最近過得好不好。要是能引進幾名日向的高端人才,那該有多好啊!
宇智波也可以啊。
幻想了一下宇智波斑嫁到羽衣的可能性,平沙被自己逗笑了。她拍拍哥哥的肩膀。
“邦彥,這是你的擔子啊。明天你就得上了。”
她話沒說完,言下之意不用說明。
邦彥沉默了一會兒,目光從妹妹身上的血口子移到躺在旁邊毫無形象的敢死隊員上。
比起平沙那種還能用繃帶清水處理的傷口,有些人的四肢和主人僅僅隻有一層皮的關系了。
還有更嚴重的——他們平躺在地面上,睜眼望天,眼球突出。他們說話說了這麼久,這些人一直都沒眨過眼。
邦彥深吸一口氣,在妹妹鼓勵的眼神下擠出一抹笑容。
“嗯。我會努力的。你好好休息。”
看到他逃也似地離開了此處,平沙終于能放松身體躺平了。
花豬丸不知從哪裡找到個小木錘子,殷勤地幫她錘腳捶腿。
平沙雙手墊在腦後,聽着旁邊隊員們的說笑聲,偶爾搭上兩句俏皮話讓他們更開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