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無策的狀态下,就隻能原地等死嗎?
平沙眯起眼,瞳孔豎成狹長的直線。
激烈的電流瞬間包裹全身,雙腳用力一蹬,直接穿透了厚重的土層。
眼前一黑一亮又一綠。她驚訝地發現自己居然一下跳進了樹冠裡。
我力量這麼強了?
垂直往下落的時候,平沙看到樹幹上有爆炸的痕迹,頓時吓一大跳。
我這是中了連環套?
她立刻低下頭查探情況。
一張鬼一樣的臉正對她笑出滿臉血。
一股不祥的預感瞬間在背上炸開,她連忙調整姿态翻滾開來,四肢着地。
地面上本該有厚厚的腐葉,可現在卻是一個放射狀的坑洞。坑洞四周一片血肉模糊,簡直像有人在這裡徹底炸成了汁。
平沙趴在沒好多少的坑底,仰頭驚愕地盯着這個人。本應該把警惕心拉滿,可眼神就是不受控制地被牽引了一樣滑到一邊。
坑邊的灌木叢裡,枝葉交錯的陰影處,躺着半截深藍色的長條狀物體。
定睛一看,明明就是一條人腿!
她立刻炸毛跳開,義憤填膺地批評道:“什麼鬼?你怎麼在這裡?專門吓唬我來的?有病!”
“注意你的言辭。”
慘白的人影好整以暇地從地下抽出長刀。
雪亮的刀刃緩緩上升,倒映出白色的綁腿,深藍色的長袍,以及一雙空洞洞的眼眶。
平沙抿了抿唇,沉聲問道:“聽說你早就出發了,一路綴在我們後面,就是為了殺個宇智波?”
“不錯,有點我的風範。這樣都被你認出來了。”
黑漆漆的身體從眼眶裡擠了出來,烏黑的血迹滴滴答答地流了一地,把胸口最後一片幹淨的衣服染上了顔色。
平沙擡手捂住眼睛,用力揉了幾把臉,憋着氣回答:“将心比心而已。”
“呵。将心比心可不是這麼用的。本來我是想來看看能為兩族做點什麼事,比如栽贓嫁禍,偷摸放火之類的。沒想到你居然把我想做的提前做了。不愧是我的女兒。”
黑絕身體鑽出來大半,宇智波忍者的屍體依然呆呆地仰首望着天。它按住血糊糊的頭一用力,整個身體像融化的冰淇淋一樣覆蓋在肩膀上,直至将頭顱包裹起來。
黑色的薄膜在露出的皮膚上遊走一圈,黑絕睜開了眼。
兩隻金黃色的眼睛在臉頰的部位睜開,被顴骨拉開成一副智商不足的樣子。
它裂開嘴,滿口尖牙。
“不好意思,沒調整好——好了。”
黑絕學着平沙剛才的樣子,故意揉了一把臉,将眼睛往上扯到相應的位置。
平沙嘴角抽搐,實在忍不住偏開了臉。
她望着灌木從外,千手的營地裡一片雞飛狗跳煙霧缭繞。
“這裡太危險了,我要走了。你好自為之。”
“慢着。”
黑絕操縱着屍體橫着擋住。
她提腳作勢要走,存着激一激它的打算。
這家夥行蹤詭異,居心不良,每次出現都要搞點事情。平時也就算了,現在屁股後面還追着一群鼻子特靈的大狗。
愛說不說,她可沒那麼多時間和它掰扯。
黑絕繞着她走了一圈,成年人的身高擋住了最後一絲直射的陽光。
它裂開嘴角,不懷好意地亮出滿口尖牙。
“你跟來,不就是為了确定我沒殺那兩個沒用的東西嗎?現在這情況是不是正如你願?”
你殺了宇智波,還刻意留着我不讓走。外面一群目擊證人,受害者家屬就在不遠處掰頭。你問我是不是如願了?
我去你的@#¥@#%……*&¥%
平沙忍住罵人的沖動,低下頭掩蓋眼中恨意。
“感謝‘母親’高擡貴手,放過邦彥和老頭子。他倆雖然實力不濟,但還能用段時間的。以後我一定看好他們,絕不給您造成麻煩!”
“呼唔哈哈哈哈。”
黑絕的笑聲比白絕難聽多了,像摁着一把刀在砂紙上來回摩擦。至少白絕嬌笑起來能把羽衣天豐的腿弄軟。
平沙腹诽着,點頭哈腰地陪着笑。
“您多厲害啊。想殺誰就殺誰。殺個宇智波算什麼,後面那群千手,就算一擁而上,也全不是您的對手!”
“哦?想把你惹的禍,引到我身上?”
黑絕斜睨着她。
平沙一臉正直地連連擺手。
“怎麼敢的?隻是一個比喻罷了。您來此地,肯定有大事要忙,怎麼有時間和一些閑人攪和。您忙您忙,我就不打擾了。”
說罷,她是真的轉身就跑。
黑絕呵呵一笑,俯下身拾起灌木叢裡的斷腿,手一揚,預判着丢到了她身前。
平沙一個急刹車,草鞋在地上摩擦出一條深痕。
又tm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