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平沙氣得手發抖,強行背到身後攪住手指。免得一怒之下控制不了情緒,和這不人不鬼的家夥硬剛起來。
一時之間,她想了很多。無數個念頭從腦海中劃過。
羽衣天豐的異樣,高濑的反叛,白絕的傷勢,宇智波戶隐的死亡……
短短數十天發生的事情結成一張大網,密不透風地将她罩在迷霧之中。
想要勘破障眼法,必須要保持冷靜。
不過一個兒時玩伴罷了……
她咬住下唇,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見她低頭不再言語,黑絕滿意得嗤笑出聲,懶洋洋地在地上遊走了一會兒,挑了具看得過去的屍體附身了上去。
平沙下意識問道:“你又要做什麼?”壞事。
“當然是去看好戲咯。”
平沙愣了愣,第一反應是拔腿就跑。
“慢着。你得給我打掩護。這個血口放的也太大了吧,你的手裡劍也丢得太爛了。”
她被攔下,一邊挖坑處理屍體,一邊偷偷地瞟向流民村落的地方。
邦彥正在那邊發放慰問金。如果高濑的背後是他妹妹,那麼邦彥将不可避免地和他生母對上。
那家夥應付的過來嗎?
黑絕操控着屍體撕下布條,綁住被手裡劍豁開的血口。
“你回來發現了什麼異常沒?”
“沒有。”
平沙漫不經心地答道。她的心思目前全部集中到了邦彥那邊。那家夥傻得聽不出好賴話,不會被他媽三言兩語就忽悠瘸了吧。
“呵!白絕沒告訴你?”
“什麼?”
平沙警惕地回頭,隻看見黑絕在掰脖子調整頭顱的角度。
“它還真是寵你。”
難道白絕的衰敗也和它有關?!
這個想法從腦海中飛速滑過,平沙忍下了當場追問的沖動。
按照過往的經驗,黑絕不會好好給出回答。如果發現她很在意的話,隻會用更加惡劣的手段破壞她所在意的東西。
回去後再問白絕!
“難道是你一個人單挑千手赢了?”她故意把話題扯回上次見面時的場景。
那次黑絕的行動可謂是完美的一石三鳥,不僅排除了一個因陀羅的可能人選,還狠狠地警告了自己一番。不出意料的話,千手玩心眼肯定玩不過它。最後它操縱着宇智波忍者的屍體肯定又陰了他們一把。隻是不知道最後達到了它想要的目的沒。
“你說呢?”
黑絕的态度不好,平沙也慢慢放平了心态。
和它對着來肯定沒好處,她嘗試着順着黑絕的思路去思考。
如果她是黑絕,想要測試因陀羅的轉世體,那麼殺宇智波戶隐并不是目的,隻是一種方法。最糟糕的事情并不會馬上發生。
平沙心裡輕松了一些。
“所以你物盡其用,測試出了阿修羅的轉世體?”
黑絕的眼珠子轉了過來,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遍。
“你還是有點像我。但是猜錯了。”
從沒聽過這麼難聽的髒話。
平沙叉起腰,腳下使勁,狀似無意地把龍彥的身體踢到了樹林深處。
“不是嗎?那就是收拾殘局,順便栽贓嫁禍咯。一開始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受到宇智波的信件後,又推翻了這個猜想。他們沒有提到宇智波戶隐的死因。既然你要他倆打起來,在千手和宇智波中間挑撥離間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為什麼不直接宣告宇智波戶隐是被千手殺死的?”
黑絕桀桀笑了兩聲,操縱着不屬于它的身體向外走去。
“告訴你也不會懂。”
又是謎語人。裝什麼裝,當我不知道你結局就是被送到天上去當衛星。
平沙踢了腳泥土,提起地上的其餘幾具屍體丢到一起堆起來。她雙手交叉,用力一捏,平整的地面猛地往下一陷。碎裂的土塊石頭帶着屍體一起落入坑中。
看看單獨放到一邊的龍彥,平沙陷入了沉思。
此情此景,和黑絕殺宇智波戶隐何其相似。它沒嫁禍,我可以啊。
她背起龍彥的身體,慢慢地往流民的村落那邊走去。剛剛用了個土遁,幼小的身體有些脫力。等看到茅草屋邊的人影,腳步都蹒跚了起來。
簡陋的茅草屋密密地挨在一起,不遠處就是圍攏一圈看熱鬧的人群。
有人留意到村外來了個奇怪的人影,互相傳遞着消息,招呼着一起去看看。
走近才發現,居然是族長家的小女兒背着個看不清臉的人。
湊熱鬧的人裡有一些是一起在戰場上沖鋒過的敢死隊員,好感度已經從恐懼刷到了友善。
他們聚集過來,隔離開其餘敵視的同伴,張羅着想幫忙把重擔卸下。
平沙拒絕了他們的好意,堅定地背着龍彥的屍體鑽進了熱鬧圈的最中間。
在那裡,邦彥正一臉無措地跪在地上,伸出的手想要把地上的人扶起來,卻總是使不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