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嗨誰不會。
真把人放到面前了,小紫除了害怕後退,連開罵的心都沒有。
她一個勁兒地往後縮,又想要護住兩個小侍女,一時之間,進退兩難,僵在原地不得動彈。
平沙嗤了一聲,将屏風拖過來,擋在了屋子中間。
“城外的火燒得有些大。做好準備,随時逃命。”
話題陡然一轉,小紫的腦子還沒轉過來。她一直盯着屏風後大名,神色間頗為掙紮。
平沙扶着她頭,把腦門轉到正對面。
“别看了。第一時間沒下手,之後就别想了。”
平民殺人主打一個沖動與激情。腎上腺素一下子沒頂上去,那股報複的心氣兒就吐不出嗓子眼兒。
小紫就是這樣。
不是葉公好龍,而是身份局限,缺乏系統的訓練。
而她就不一樣了,接受過完整的,不完整的各種不人道的錘煉,從身到心都是個合格的忍者。
沒有激情,可以制造激情。
借刀殺人什麼的,也不是不能玩。
隻是她借了小紫這把刀,會不會還有人也想借她這把刀呢?
殺個大名容易,殺完之後的麻煩比山還大。
算了算了,惹不起就當沒看見。
平沙搓了搓良心,最終還是掏出一把苦無交給了小紫。
“留着防身。”
剛一轉身,就感覺褲腿一緊。回身望去,小紫臉上的焦慮快化成水滴下來了。
“你去哪兒?”
平沙朝門外歪了歪腦袋。
“守衛啊。我隻是個卑微的打工人,拿人錢财,替人消災。”
她稍微揚起聲音,讓縮在另一邊牆角的大名也聽得清。
“我沒死之前,你們都不會死。”
屏風後的影子動了動,沒吭聲。
大名很識相,平沙很滿意。
就這局勢,敵忍都打到城門口了,說一句喪國之君都算擡舉他。能保住小命,全憑她職業道德高。
囑咐了幾句不要把苦無尖對着自己,平沙走出了天守閣,來到屋頂上開始蹲防。
外面本應夜色清涼,迎面卻吹來陣陣焚風。
小半個天都被映紅了。
平沙眯起眼打量城牆邊的戰局。
火光裡,依稀能看見小山一樣身影笨拙地挪動。山影有個尖頭,兩邊拱起的是山脊,時不時有與之相連的臂膀高高舉起,又重重地擊打在地上。不少細小的黑影趕在撞擊前飛速閃開,繞着山影來回,将它往天守閣的方向驅趕。
平沙捂着額頭,感覺自己驅虎吞狼的招數似乎失效了。
“怎麼這麼蠢?他們繞背,你就開大啊。”
她用力捶打屋頂瓦片,恨不得頂号上線,換自己去操作。
自己在斑面前說了千手好多壞話。那兩人破除原劇情提前見面,不知道會不會直接打起來。就算千手柱間同意暫時聯合,三個未成年怕也是鬥不過那些能驅使尾獸的敵忍們。
她思考了一下,給埋伏在樓下的兩個宇智波發暗号。
風緊,扯呼。事情不妙就準備撤退吧。
躲在草叢裡的火浦礙于檐角遮擋,沒看清她瞎比劃了些什麼。他眼神示意蹲在城牆上的火核,問他發生了什麼。
火核心情不好,直接将意思曲解成了羽衣要逃跑。
那怎麼行!斑還沒回來呢!
這一刻,火浦堅決地和小夥伴站在一邊,也裝聾作啞當做沒看懂。
看着他們發回來意義不明的手勢,平沙無語。
這語言不通就是不好交流。
她憂慮地望着緩慢推移過來的火線,心裡琢磨着要提前多少才能帶屋裡的幾人安全離開。
遠處的火光越來越亮,火線推進的速度非常快。在其映照之下,不少逃避火災的人滿大街亂跑。耳邊的慘叫聲,求救聲,嚎哭聲,聲聲不絕于耳。
尾獸已經不受控制,憤怒的岩漿四下揮灑,點燃了一片又一片的火場。
稻荷城……要毀了。
平沙深吸一口氣,滿嘴煙熏火燎的味兒。
她舔了舔虎牙牙尖,微微刺痛。
不能再等了,必須做出決斷!
即刻翻身下檐,準備帶走屋裡的人。
剛一落地,樓下傳來斑的呼喝聲。
“平沙!”
平沙勾頭往下看去,黑衣白膚的斑身邊,站着一個白衣深膚的西瓜頭。
兩人肩并肩,一齊擡頭往天守閣上瞧。後面,火核和火浦渾身毛都豎起來了,一直盯着牆角裡幾個高大的身影,蓄勢待發。
好吧。命運這狗東西比牛皮糖還要牢固,愣是又把兩人黏一起了。
平沙翻了個白眼,默默心疼了下自己,将邁出去的腿硬生生掰直了,從屋頂筆直筆直地落到院中。
“談妥了?談妥了就快跑。才幾個人,守不住這麼大個城。”
她很幹脆地給出了自己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