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工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劍鋒在管事脖子劃出一道細細的血線,他忙怒吼,“都沒聽到嗎!放下武器!”
那群人這才緩緩放下刀子。
溫淮眼含厲色,“說!武器都運去哪兒了!”
“我,我也不知道……”管事額頭冷汗簌簌而下。
看他還想耍花腔,溫淮的劍鋒又向裡一劃。
“饒命饒命!我說!我說!武器都運去赤水盟了!”
那些個死裡逃生的鐵匠聽見赤水盟的名字,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
虞昭昭摘掉他的面具,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衆人面前。
阮心燕震驚道,“怎麼會是你!”
眼前的中年男子赫然就是沈府管家!
虞昭昭心驚肉跳,怎麼會是他!那沈家……
她盯着他的眼睛,“你到底是什麼人!”
那管事又開始支支吾吾。
“既然不說,留着也沒有用,殺了吧。”阮心燕漫不經心地補刀。
管家吓得一哆嗦,察覺到身後人有所動作,以為真的要殺了他,閉上眼睛大喊道,“我說!我是赤水盟的大管事!平日潛伏在沈家做管家!”
虞昭昭眯起眼睛,“沈家父子知道這些嗎?”
管家把最不能說的都說了,此時已經沒了顧忌,“他們哪裡知道這些,沈家隻是赤水盟的财庫罷了。”
“什麼意思?”
“沈家家大業大,沈豐一個人忙不過來,兒子又無心商賈,我在沈府多年,他很信任我,許多鋪子和賬本都交給我打理,我每月便把其中一半利潤挪給盟裡……”
“那又為什麼忽然抓了沈豐?”
“大事将成,那點小打小鬧已經不足以支撐盟裡的支出,抓了他,能得到整個沈家的資産。”
“那隆興府是怎麼回事?”
管事一臉茫然,“什麼隆興府?”
“你們不是在隆興府有計劃嗎?”
“我長年在臨安,隻負責盟裡的物資補給,其他的事都輪不到我管……”
虞昭昭朝溫淮遞了個眼神,他便一掌打暈了管家。剩下那些烏合之衆也掀不起什麼風浪,都被三人綁了丢在山上。
幸存的鐵匠們重獲自由,一個個都喜極而泣。
一群人連夜下了山。
天色将明未明時,三個人風塵仆仆地回到沈府,一進門就見到沈亦秋在那急得團團轉。
“你們可算回來了!今夜有收獲嗎?”
虞昭昭不答反問,“發生什麼事了?”
沈亦秋滿臉懊惱,“雪茹跑了!”
三個皆是一愣,“沈府這麼多人,怎麼讓她跑了?”
“她不知是哪裡發現了不對,在我動手之前就跑了!”
“那李姑娘現在怎麼樣了?”虞昭昭不動聲色地觀察沈亦秋。
說到這個,他臉色出現幾分喜色,“大夫說是中毒,服下解藥之後,現下已經好多了。”
“那我們先去看看李姑娘。”
沈亦秋不疑有他,爽快地走在前頭。
一進門,李潇潇正靠在床頭喝粥,見到虞昭昭幾人,急忙問道,“你們成功了嗎?”
見她臉上有了些血色,說話行動都自如了許多,虞昭昭略放下心,“嗯,你和雪茹是赤水盟的人?”
沈亦秋聽到這話如遭雷擊。
李潇潇沉默了會還是搖搖頭,“不算是,我們是被收養的一群孤兒,不學武藝,隻學琴棋書畫,”她咬了咬唇,“培養成才女,将來好送去控制男人。”
這話聽得虞昭昭心理不适,“什麼男人?是誰收養的你們?”
她視線往沈亦秋那裡一掃,“無非是些達官顯貴。是瑤月娘娘收養了我們。”
聽到此處,沈亦秋已是滿臉蒼白。
虞昭昭想起她在隆興府時的模樣,原來是因為瑤月娘娘。
“那你是怎麼知道赤水盟的計劃?”
“我不太清楚,但是雪茹知道,她是負責監視我的,免得我們這些人長年在外,天長日久生出别的心思。前段時間我套了她的話,這才知道這些計劃。”
“隆興城又是怎麼回事?”
李潇潇咬了咬唇,“當初我們離開隆興城時,雪茹向外放了消息……前幾日她提起這事,我便問她有什麼計劃,她說隆興城馬上就會起事。”
衆人皆是一驚,虞昭昭稍一思忖,“她很肯定?”
李潇潇點點頭,“她很肯定,但我沒問出來具體是什麼計劃。”
“你知道赤水盟的盟主是誰嗎?”
李潇潇一臉茫然,“盟主?我不知道。”
“那你呢,你知道是誰嗎?”她驟然轉身,看向沈亦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