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鸢想象着竹坊成功之後開業景象,不由笑了。
......
而在另一邊,沈墨大步邁進城西盡頭紅樓裡,紅樓門頂上寫着‘墨齋’二字。
他徑直上二樓,推門而入。
一陣清風吹過,帶起屋裡的窗棂輕輕搖擺,桌上一盞茶還冒着熱氣,顯然是沏上不久。
“你怎麼來了。”慕淮安坐在軟榻上,手中把玩着折扇,剛想跟他說明日醉香閣的事,就見他臉色慘白推門進來,一眼就看出他的異常,“你這是又發作了?”
沈墨沒理會他,面上紅潤,鳳眸泛着水光,一副情動的模樣。
慕淮安見過他發病的樣子,但這次好像不一樣,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嚴重。
他連忙扶沈墨去溫泉池水裡,大聲朝外喊:“明勝快來,你家主子...”
明勝是打小就在沈墨身邊伺候的人,是個十分機靈穩重的,聽到慕淮安一喊,立刻就跑過來。
“主子你怎麼了?”
沈墨伸手揪着領口,很是不适,“熱...好熱。”
明勝趕緊取出沈墨内袖裡放的竹紋荷包,裡面放着金絲棗,他趕忙拿出一顆,塞到沈墨嘴裡。
慕淮安看到這荷包居然被明勝藏到他的内袖裡,不由笑罵一句:“你這玩意兒藏得這麼好,怪不得沈墨不知道拿出來吃。”
甜膩棗子入口,立時便讓沈墨舒服許多。
他喘息着靠在池沿,溫泉熱氣萦繞四周,一張俊美的容顔上染上了薄薄的绯色,鳳目微眯,眼底盡是情欲之色。
明勝将手中銀針遞給慕淮安,“慕少爺看你的了。”
慕淮安擡手取出銀針,一根一根地刺向沈墨頸部穴位裡,不一會兒,他身體裡開始慢慢流出血來。
一股腥甜彌漫。
沈墨身體微微一顫,随即緩和過來,隻是整個人不由發熱發燙。
此時的他滿腦子都是陸清鸢的身影,一想到她剛剛手腕在他掌心裡的樣子,隻覺得渾身都燒起來一般,淚水從他眼角滑落。
沈今硯居然哭了?
這下給慕淮安吓一跳,有些急了,“我看啊這也不是辦法,你是不是碰到什麼...”
他話還沒說完,沈墨忽然抓住他的手臂,鳳眸裡充斥着濃烈的渴求,“竹紋荷包呢?”
明勝立即明白過來,趕緊從他剛才脫下來的外袍裡找到那個竹紋荷包,遞到他手上,“主子。”
沈墨接過,将荷包放在鼻間輕嗅,果然,一股很淡的清香混着蜜棗甜膩,頓時覺得渾身都變得舒爽起來,他忍不住又深深吸了幾口。
慕淮安看着他手中的荷包,不禁皺起眉頭,這是中毒太深魔怔了,竟然聞着棗子香也能好了?
沈墨卻是閉上眼睛,似乎沉浸在這甜膩的味道裡無法自拔,慕淮安看不透他,索性繼續施針。
落下最後一針時,沈墨終于恢複如常,已經沒有剛才的迷蒙,隻是雙目黯淡。
明勝松了一口氣。
“都下去吧,我自己待會兒就行。”沈墨說完,手緊攥着荷包。
明勝點頭應着,又把剛才慌亂之下拿過來木匣子放到一旁,然後躬身退下去。
慕淮安卻是好奇,拉開匣子一看,是個白玉茶盞,隻是茶盞口邊緣殘留着嫣紅印子,像是一道少女的口脂。
他頓時明白過來,“不會是找到了你的命中之人了吧?”
“嗯。”
沈墨淡淡應了聲,指腹輕輕磨蹭那道唇印,緩緩開口,“她叫陸清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