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鸢醉的暈乎乎,迷糊地嘀咕着,“竹坊總算是順利開起來了。”
她在沈墨肩頭找了舒服位置,像隻小貓似的拱了拱,悶悶開口,“這段時間都給我愁得脫發了。”
又像是夢到什麼,又忍不住揚起唇角,繼續絮叨:“沈墨你放心我會賺很多錢的,以後肯定會對你好的。”
拉門的手停在半空。
沈墨喉結微微蠕動一下,應聲:“好...我信你。”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離開,先活好當下才是對的...”陸清鸢閉着眼,喃喃道。
她說話聲越來越小,聽不真切,沈墨也沒在意。
沈墨背着她出廂房,恰好遇上在找他的慕淮安,看到沈墨背着陸清鸢從房間出來。
慕淮安一臉吃驚,“你們...這是?”
剛才就想說沈墨怎麼遲遲不來,千想萬想就是沒想到沈墨居然背着陸清鸢從隔壁房出來,看着已經酒氣上來昏睡過去的陸清鸢,不由捂住上嘴。
又驚又喜,沈墨這是開竅了。
慕淮安又擔心沈墨想要的不會順利,“沈墨...”
沈墨淡淡瞥向他,寡聲開口,“先走了,有什麼明日再說。”
“诶诶哎..等等。”慕淮安猶豫半晌,還是叫住他。
眼下這事比較棘手,不管是對他還是陸清鸢,于是走到他身邊,“天都有旨。”
沈墨一臉平靜,“知道了。”
“官家的意思是要你立即動身回去。”慕淮安小聲認真說。
沈墨沒吭聲,卻是默認了。
慕淮安看着他,欲言又止。
沈墨看穿他的心思,手上動作收緊,側眸看向那張睡顔,鳳目滿是眷戀,“我也正有此意。”
......
昨晚上高興的陸清鸢是接着一杯又一杯。
一開始喝的時候還不覺得什麼,沒想到這個酒後勁這麼足。
後來連她自己都記不清楚,自己都幹了什麼。
翌日午時,她才悠悠轉醒,頭昏腦脹的。
陸清鸢揉着眉頭坐起身,看着四周熟悉的屋子,呆愣許久,終于反應過來她還在陸家。
她掀開被子,發現自己宿醉厲害,忍不住皺眉,“怎麼這麼難受...”
她又不是第一次醉酒,昨晚上的事卻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猛灌下一大杯水,總算是緩解過來,昨晚就沒吃什麼東西,又是睡到這個點。
她換了身衣裳,打算去找冬月。
陸清鸢剛打開門,就看到身穿青衫的沈墨站在院子裡。
“沈墨你...”她微怔,他是在等她嗎?
沈墨循聲回頭,“醒了?”
“嗯,找我有事?”她揉着腦袋,感受到他身上被日曬過的熱氣,不知在這裡等了她多久。
陸清鸢擡眸看向屋檐上的日頭,“你在這裡多久了?”
“沒有多久。”沈墨走近她幾步,擋住她覺得有點刺眼的日光。
他伸手,替她拂掉散落在頰邊的碎發,柔聲道:“肚子餓了吧?冬月準備吃食在廚房。”
沈墨此番舉動太親昵,陸清鸢一時忘了躲避,傻傻地站在原地,“哦,好。”
沈墨看着她傻乎乎的樣子,想到她昨晚趴在他肩頭那番醉話,不由莞爾,“走吧。”
一早起來就沒看到冬月的身影,陸清鸢不由疑惑道:“冬月去哪兒了?”
“她在竹坊。”
“哦...怎麼沒等我。”陸清鸢跟在他後面,突然想到什麼,又懊惱地拍拍額頭,急急開口,“是不是那些讨債的又上門了?”
說罷,根本顧不上去廚房,而是急忙往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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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家竹坊外,來了許多人,堵在門前。
“你們怎麼好端端地不開門做生意啊?”
“是啊,陸大姑娘呢?我們店鋪想要訂購腰扇,這價錢好說的。”
“我聽說昨晚醉香閣含煙娘子一曲腰扇舞,手裡的腰扇便是出于陸家竹坊啊,我們也要訂。”
“是啊!快請你們陸大姑娘出來,價格方面不是問題!”
“不會是當初我們上門逼債,惹得陸大姑娘不快,我們這就賠禮。”
那些之前上門讨債的掌櫃們今日齊齊登門拜訪,個個帶了厚禮,不過片刻工夫,圍堵在竹坊門口的人群已經越來越多。
陸清鸢趕到的時候,就看到這場景。
“姑娘!”冬月正在和老程叔抵着竹籬門,看到她的身影,喊了聲。
她剛出現,圍堵的人群瞬間讓出條路,那些掌櫃們見到她,紛紛想上前賠禮道歉,生怕她不和他們做生意。
沈墨從後面出現,立即拉住她的手往竹坊裡面走,淡淡開口,“諸位,稍安毋躁。”
見過沈墨的掌櫃們,不由安靜下來,面面相觑。
陸清鸢還沒反應過來,喘着氣問冬月,“怎麼回事?”
冬月一邊幫着她順氣,一邊指着外面的人跟她解釋,“姑娘忘了嗎?昨晚含煙娘子一曲腰扇舞驚豔醉香閣,外面的人都是想來訂陸家腰扇的。”
陸清鸢蹙起柳葉彎眉,這才恍悟,看向竹籬門外的那些吵鬧的掌櫃們。
她有點哭笑不得。
“石竹你去記下他們的訂單。”
石竹應下,“是姑娘。”
陸清鸢又看向竹坊工人們,“各位的娘子可都會針線?”
“會的,我家娘子啥都不會,就隻會這些不入流的繡花活計。”
“對的,大牛哥家的嫂子還會繡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