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芳娘家時,她還招呼月娘母女倆進來坐坐,經此一事白野哪有心情串門,抱着紛紛告辭。
剛剛經過一天裡最熱的時辰,微風涼快些許,白野估摸燕洲應該也快回來了。
燕紛紛這是人生第一次從那家人手裡打了勝仗,搖頭晃腦,像看英雄一樣看着娘親。
“娘親,你變得好不一樣。”
白野:......
要不是這崇拜的眼神太過炙熱,白野還以為她看出什麼來了。
手指輕拂過孩子哭紅的眼尾,柔聲細語。
“因為爹爹這次進山差點就死了。紛紛,你知道死了意味着什麼嗎...是再也不能相見。所以啊,爹娘下定決心一定要保護好你,咱們一起努力,好好生活下去。”
她久經病痛折磨,還是和自己的媽媽分别了。
那個一生溫柔善良的女人,親眼看着她的女兒在病床上日漸消瘦,最後的幾天連飯都咽不下去。
失去女兒的她,留在那個世界裡該有多傷心呢。
燕紛紛看不懂娘親為什麼突然變的很悲傷,可是想到如果爹爹這次沒有回來...
不敢想,也不要想。
她現在是天下最幸福的孩子,才不會失去爹爹和娘親。
娘倆前腳到家剛沒一會兒,燕洲就匆匆忙忙進門了。
白野看他風風火火,一腦門子汗,着忙舀了碗水遞過去。
“怎麼急成這樣?”
“走大運道了。”
他眯着眼睛笑的賊兮兮,盯着白野故意不往下接着說,就等她來問。
白野樂意捧場,故作誇張的問道。
“撿到金子啦?”
山裡當然撿不到金子,可是山裡撿的東西能換金子。
他看得出白野拿他當小孩兒哄呢,也故意捏着聲音道。
“還真被你猜到了?沒意思。”
白野:???
“怎麼可能!”
白野真沒看出來他也是個開玩笑的好手,還以為真的撿到金子了,分貝一下就提了上來。
燕洲笑出聲,拿起食指晃了一下。
“嘿~,不逗你了。”
突然想到什麼,環顧院子裡一周,問白野孩子哪去了。
白野看他這副模樣好笑,像個活潑好動的大男孩,心裡猜測他真正的年齡應該不大。
也就是說,他也是很年輕的時候就死了嗎...
“在後院地上寫字呢,你快說啊!别吊人胃口。”
燕洲這會也沒工夫逗她了,等會還有的忙呢。
“我今天進山沒多久就聽見虎嘯了,聽起來不是巡遊的叫聲,好像是和什麼東西打起來了。”
他膽子實在是大,聽見老虎的聲音不跑,反倒找過去了。
輕松幾下就攀爬到樹上,果真看到不遠處,草木壓倒好幾片。
眯眼一看,竟是老虎和野豬打起來了。
老虎雖是個半大老虎,野豬可是老野豬王。
“那老虎應該是剛成年,被母虎趕出來找領地的,怎麼打得過獠牙那麼老長的大野豬,肚子被拱破,不一會兒就沒了動靜。”
雖然野豬殺了老虎,但它也沒好哪去。
到底是山中大王,就算是個半大小子,也給野豬咬了個夠嗆。
臉和脖子流血不止,還沒從戰鬥中緩過神來,站在老虎的屍體前微微晃步。
燕洲等的就是這一刻。
他目光如電,弓如滿月,在樹上朝野豬王連射三箭。
箭矢流星劃空般飛出,精準射進了野豬的眼睛和腦袋。
比老虎還要大兩圈的野豬,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轟然倒地。
野豬王身上常年披松挂甲,唯一可以穿透的弱點就是頭部。
他這和這具新身體磨合的不錯,箭法能使出十成來。
确認野豬徹底沒了動靜後,燕洲才跳下樹走過去。
湊近一看,有兩根箭甚至穿透了腦袋。
普通獵戶用的箭矢竟能達到這種程度...
這燕老三竟然比自己原來的力氣還大不少。
托了虎嘯的福,附近十幾裡地,都不會有别的動物靠近。
他用采草藥帶的鋤頭翻了好些土,前兩天剛下的雨,森林裡有很多積水坑。
燕洲樂呵,真算天助我也。
和好了濕泥,盡數塗在老虎和野豬受傷的地方,防止血腥味引來其他食肉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