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五十七……你不好奇嗎?……五十八。”咱們白大忙人在數星星之餘不忘回着消息,一心二用絲毫不影響。
周子呢喃道:“好奇……”可就算将空中所有星星數量數出來能得到什麼呢?他悄悄地跟着數了起來,或許他數出來就會有答案了。
同一輪明月之下,蘇子恒似有若無地注意着這邊,劉征還在面前說着什麼滔天大論,夜風送來一聲強一聲弱的數數聲。
王安此時已經來到了镖車旁,一手在車上幾個包裹中尋找着:“老胡啊,你是如何說服咱們劉大人的?”镖車、馬匹都被移動至此地,蘇子恒估計也沒算到胡一手會成功。
翻了兩下,王安從其中一個包裹之中得到了一個蘋果,嘴角勾笑,她就知道白雲這孩子肯定會藏點吃的。随便在袖口蹭了兩下,就啃食起來。
在劉征的一片稱贊聲中,蘇子恒隐約聽見白雲與王安争搶蘋果的過程,最終王安勝利。
胡一手聞言挺直腰闆,長歎一聲,輕輕拍着衣角并不存在的灰塵,故作深沉道:“衣角微髒,些許風霜罷了。”
正如其所言,他的确是衣角微髒,在到達劉征家中時,不知為何左右腳開始相互博弈,于是他一頭栽在了大門口。不過這一點,他是死活也不會說出口的。
在王安疑惑的目光之下,他一出口便是:“當然是憑借我的一顆赤誠之心打動了劉大人。”
“赤誠之心,你有嗎?”胡一手雖然穿的很幹淨整潔,但看起來就像是個江湖騙子。
“老大,你太過分了。”胡一手雙手插兜,雙眼幽幽瞅着王安,“你都不知道,我為了說服劉大人來救你,着急地都摔在地上了。”為了渲染他的英雄大義,他在這個摔跤故事中加入了些許感情。
說話間,将右臂袖子掀開,青紫色的傷痕清晰可見。
王安“嘶”地倒吸一口涼氣,“哎呦……快……我給你揉揉。”倆人從胡一手給王安捏肩轉便為王安為其揉淤青。“我們這幾個劫獄的人傷的都沒你重。”
看在老大親自動手的份上,我隻好勉為其難原諒她一下。但同時他還沒忘記告狀,将蘇子恒、白雲、小周在他面前所表現出來的冷漠添油加醋講上一通,最後偷瞄蘇子恒一眼,低聲提出自己的訴求,他想感受感受镖局二當家的位置,随後再三強調自己絕對不是觊觎,是好奇。
“哎呦,老大輕點,痛!”
蘇子恒同劉征停下交談,朝四人這邊而來。蘇子恒一一為其介紹镖局成員,劉征頗給面子,一一問好。
仰仗胡一手,幾人不僅不用逃跑回到雲州留在林霧,甚至還能夠住上布政司府。
布政司府同曾府各有千秋,主人家為政,從進門後的院子再到屋内陳設均以清秀典雅為主,花窗樣式以海棠紋為主,白瓷是主要使用的器具;而曾經居住過的曾府隻能用金光閃閃來形容,能貼金的地方,隻有你想不到沒有他貼不到的。
雙耳白瓷内插着幾株仍散發着生機的玉簪,從石牆上的如意窗内可窺探到劉征攜夫人離開的身影。
回過臉來,入目便是是胡一手炫着光的視線,他搓着手,嘴角似有若無的上揚,王安忍住嘴角笑意,無聲颔首。
她輕咳一聲,幾人視線立即便彙聚在王安身上,皆以為她要做安排,“蘇子恒,你二當家的身份給胡一手做兩天。”她快速說完這句話,沒有任何鋪墊就做出決定。
“好。”蘇子恒抿了一口茶水,放下茶盞時,杯底與案幾相觸,發出“嗒”的一聲輕響,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這邊胡一手已經激動的手舞足蹈,卻聽王安接着道:“你來做大當家,我去做五當家。期限是在回到雲州前的這段時間,若是日後誰有這種想法也可以跟我說哈。”
話落,王安的嘴角先勾了起來,交換身份,她自然是喜聞樂見,正好不用管家,生活美滋滋。
“好。”蘇子恒再次應下,将接滿茶水的青瓷小杯推至王安面前。青瓷杯中盛的是白水,映着王某人翹起的嘴角。
王安之間輕輕勾動着玉簪花,玉簪花像反抗似的釋放出陣陣香氣,王安抿着茶想,這甩手掌櫃的日子,必然會有很多樂趣,不知最先發出抗議的人會是誰。
在劉府自然不如在曾府來的自在,但跟十文錢一晚的客棧比起來還是強點。為了突出蘇子恒管家人的身份,他自己獨睡一間屋子,其餘人按照性别兩兩一間。
相距一條街的另一處院落,此時是熱鬧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