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打銀票落在房主手中,房主将鑰匙交給鄭石開,五人還愣在原地。
說買個房還真就買了個房。
鄭少爺先是輕叩門扉,再熟練的同房主商議價格,敲定價格,支付金額,簽訂契約,得到鑰匙,獲得房子。
少爺不愧是少爺。
“老大,咱們有地方住了。”鄭石開朝這邊歡快甩着鑰匙,發出“叮當”脆響。
那房主早前已将行李收拾妥當,将房屋交給新主後,拎着行李就出了門,朝白鶴鎮門方向走去。
方才交易時,房主将房門大開便于鄭石開參看,幾人接連進入。
鄭石開走在最前方,道:“房主焦急離開,床榻、桌椅這些用具皆被留在此處。”
門後便有一張貴妃塌,塌旁一個小幾。躺在此處,閑看落花淡看雨,也别有一番風味。
四周的院牆壘起,中間行成一個方形院子,左側三棵紫薇擁擠在一處,右側一棵高高棗樹,中間一條直路直通正堂。
棗樹前有口水井,木桶繩索具在,紫薇旁便是廚房,廚房倒是空空如也,不過好在他們出遠門習慣身上帶着鍋碗瓢盆。
接着向裡,正北一層是一個堂,二層有兩間寝房,東邊是四間廂房與廚房相對。
王安問:“我們帶舞象大會結束就會離開白鶴鎮,這是不是太破費了些。”離開後,這房子會一直空在此處。
鄭石開搖搖頭,道:“舞象大會一年一次,咱們每年都要來一次。我盤算過了,除去咱們來此地居住的時間,其餘空閑都用來做些小生意。若是生意好,不出半年就能賺回本錢。”
他眯眼笑笑,“老大,你不用擔心這個。”
王安還覺着這麼花錢是否太過浪費,結果下一秒人家就笑着說這錢他半年就賺回來了,果然不要擔心有錢人,他們有錢人有自己的一番邏輯。
鄭石開問:“老大,咱們怎麼住?”
王安将已經移動到水井旁的胡一手拉過來。
“三個數,誰先搶到是誰的。”
“三、二、一”
除去蘇子恒,其餘五人朝北和東兩個方向跑去。
王安跑在最前,見蘇子恒并未動身,她折返回去,一手摟過蘇子恒小臂,朝東廂房而去。“蘇大夫,你這樣可不行,吃飯都要撿人家剩下的。”
沒人敢讓他吃剩下的,他不需要争搶,當然這些反駁的話他并未說出。
又是一陣熱鬧。
“這間屋子太大了,我夜裡會害怕的,老大你住這間。”胡一手聲音飄來。
王安立在門前,道:“你會害怕我就不會害怕嗎?”
“老大你特骨铮铮,銅牆鐵壁,這些俗物根本進不了你身就被你耀眼的光芒推到一旁去了。”
“蘇……蘇大夫,我想住這間。”白雲見朝自己而來的蘇子恒道。
胡一手聲音再度傳來,“弟弟你就讓讓我吧……”
東邊有四間廂房,卻來了五個人,僅有鄭石開一人跑去北邊。
北邊有一間主卧,一間次卧。
經過一番角逐,白雲敗下陣來,同鄭石開住在北處兩間屋子。
拐角處三兩個人在此處談論着這戶新來的人家,半打探半好奇朝這邊張望着,像是為了滿足衆人似的,從門中接連走出六人,三個男子,兩名女子,一個孩子。
“瞧着不像是本地的?”
“你傻啊,他們模樣看着就像是來參加舞象大會的。”
“你小點聲,他們習武之人耳朵可靈着呢。”
對于麒麟镖局來說,來到一個新地方,最重要的就是吃飯了。
放完血後沒有一絲血氣的鴨子被扔進木桶,木桶被拎着來到某處停下,鴨子被領了起來,熱水傾倒而下,毛發被輕松拔起,洗幹淨後放入盆中。
盆被帶去砧闆,裡裡外外刷上棕黑色的調料,空空的肚子被塞滿了各式各樣的調料,進入烤爐,接着被拿出再加深顔料,在進入烤爐,進進出出六回後被重新放回砧闆。
肚子被掏空,大刀揮砍而下,肉塊整齊被擺放在盤中,最後放上一朵紅花,穿過來來往往的人群,“客官——您的特色六味醬香鴨來了。”
高宸介紹道:“你們可别小瞧這家店小,我來白鶴鎮這麼多次,吃過鎮内鎮外數百家餐館,就這家的味道最好。”
王安問:“先不說好不好吃的問題,你怎麼跟着我們來了?”而且還是自己一個人來的,镖局那些年輕人呢?
“我放他們出去自己玩。”他咽下一口湯水,“你不知道,我跟着他們,他們會不自在的,還不如放他們出去。”
也對,雖然高宸也不算老,但怎麼說還是他們父輩的當家人,總歸會有隔閡。
王安又瞅着自己家的幾人,她也是當家人,可若是她不跟着,指不定闖出什麼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