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拖到春暖花開,新劇上映了,前三天的收視率節節高升,上多了熱搜了梁裔,終于在演員指數上沖到了第一,算起來這是他第一部男一的劇,不用公司買熱搜,實打實的每天上榜,觀衆們每天守着時間看,前後時段的廣告費都水漲船高。
常月樂開了花,本來還心急的她,現在一點都不急了,公司主動找她談合約都被擋了,反正新劇的宣傳是在上一個公司就簽好的,現在梁裔也忙,不愁工作。
康平跟許霧實時彙報着情況,許霧隻看不回。
現在的許霧,看起來一切如常,山中因為發現長時間兩人不再來往,所以讓雪封夜來問情況,雖然妹妹一口咬定兩個人分了,但作為過來人的兄長,雪封夜還是回複長老們說,兩個人隻是鬧了點小矛盾,小情侶鬧脾氣而已。
“小霧,有些事情呢,不是你說的,就是你真的想的,但也不是你想的,就會是對的。”雪封夜自己走過不少彎路,抱着我是對老婆好的态度做過不少錯誤的決定,似乎聰明人都是自以為是的,所以,他不想妹妹再經曆這樣的過程。因為有時候,錯過了就真的錯過了,像他和水泺這樣還能走到最後的,是需要機緣的。
“謝謝大哥,我會想一想的。”許霧放下電話。
的确,她和梁裔分的突然,雖然梁裔認為問題出在他那一方,卻是她單方面決定了這件事情,既沒有問過梁裔的意見,也沒有給他機會去挽回。
“我要不要再去見見他,沒準他現在不怕我了呢。”許霧問自己,她知道現在梁裔正在偷偷地去看心理醫生,拿在手裡的手機按出又挂掉,未接通的記錄占滿了屏。
梁裔那邊,正躺在心理治療師的長沙發上,接受心理治療。
說來也是湊巧,這位有一個怪姓的心理醫生,正是當初梁裔去送母親上老年大學時在書咖遇到的,坐他對面看書的女生。
因為她留着和許霧一樣的及腰長發,而且剛好穿了一件橙色的呢子連衣裙,所以梁裔多看了她幾眼,然後被姑娘發現了,梁裔隻好說他是在好奇姑娘手中看的書。
姑娘自我介紹說自己姓塔,兩個人從這個奇怪的姓開始聊天,從書聊到心理學,然後才有了幫梁裔的脫敏想法。再後來,梁裔在回帝都的飛機上又遇到了她,這一次,姑娘的長發沒有了,沒戴眼鏡的梁裔沒認出她來。但人家姑娘一眼就認出了他,從起飛到落地,梁裔知道了她是心理治療師,也知道了她的長發就假的,就是圖好看戴的。姑娘也從交談中發現了梁裔存在着心理問題,給了他自己的聯系方法,希望他有空可以來找自己談談。
梁裔一開始沒想去找的,直到他發現了許霧的那根長發。
“梁先生,這次你第三次來我這裡,但你隻是抽象地描述了你的情況,一堆的比喻,一堆的不能說,我實在幫不到你,我希望你可以相信我,真實地告訴我在你身上發生的事情,我才能更好的幫助你,請放心,我是有職業操守的,我不會告訴任何人。”塔醫生很無奈,眼前的病人隻說他遇到了恐怖的事情,就好像是有人看恐怖片看到了殺人,有一個壞人死了,然後他剛好在看完片之後去殺生,血濺到了臉,就覺得很難受。也好像有人開車,正好遇到車禍,有一個人碰到了他的車窗玻璃上,然後死了。也就像有人夢裡被追殺,剛好他被人救了,但心有餘悸。
總之梁裔舉了一堆例子,聽得塔醫生都歎氣:“也就是說,你,被人追殺,然後有人救了你,但因為你目睹了全過程,所以你害怕了。”
“不是,我就是打了個比方,大概就這樣差不多,但不是你說的這樣的。”梁裔自己都覺得好像說不圓。
“你不如說,你有一個朋友,或者,你做了一個夢。”塔醫生換了一種說法。
“大概就……”梁裔不想把這件事說出來,萬一對許霧有不好的影響呢。
“那你現在的情況是,你害怕這樣的場景再次發生嗎?”塔醫生總結。
“對,也不對。”梁裔含糊其辭。
“那在這件事裡,什麼是讓你最害怕的?”塔醫生追問。
“……是……人。”梁裔很清楚自己的症結所在,但就是不好說。
“什麼人?死去的人,還是殺人的人?”
“殺人的人。”梁裔不自覺得皺了下眉頭。
“他就在你身邊?威脅你?追殺你?”塔醫生繼續誘導梁裔。
“她不在我身邊,她離我好遠,遠得我都見不到她了。”梁裔表情落寞。
“遠離她就好了,不是嗎?”雖然這樣治标不治本,但在短期内,這是最好的措施。
“但我不想遠離她,我想靠近她。”我想她了,梁裔對自己說。
“你這就是另一種病了,叫……”
“我沒有斯特哥而摩綜合症。”梁裔最近看了不少心理學的書,一下子就反映過來了。
“你怎麼确定?”
“這個病是害者對于犯罪者産生情感,我是先喜歡的她,再發生的事情,而且她是為了救我。”梁裔說出口了。
“原來如此。”塔醫生笑了,終于說實話了,那麼真正的冶療可以開始了。
“你詐我。”梁裔意識到自己失言,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