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弋試圖從單奕的眼眸中看到自己的倒影，但終是無用，她看不見自己，就連放在他臉上的手都傳不來任何溫度。

「這就是…死亡的感受？」她有些恍惚，畢竟她還是第一次遇到死亡後靈魂出竅的情況，「以前失去意識後，再醒來就是新的開始，這次，很不一樣。」

“不會讓你再痛了，我保證。”

單奕的一句話将她恍惚的思緒召喚回來，看着眼眶泛紅的單奕，她笑道，“那說定了，不能反悔。”

想到自己是靈體，現在沒人看得見自己，遊弋突然起了興緻，“要出去逛逛嗎？”

“好啊。”單奕點點頭，“就去昨天來的那條街？”

“沒問題。”她飄到半空中，往下看着單奕，“快來快來！馬上到夜市的時間了！”

“來了。”單奕腳下運起靈力，飛到了遊弋身邊四下看了看，“是往哪一邊來着。”

“跟我來就行。”遊弋伸手想要抓住他的手，但卻穿了過去，“啊，忘記我現在碰不到你。”

遊弋失落的神情讓他的心一揪，于是單奕低頭深思了一會，“我有個辦法。”

說着他咬破了自己的手指，以血為墨水，在自己的另一隻手上洋洋灑灑地寫着什麼東西，遊弋好奇地湊過去看。

“這是在…畫符？”她端詳着單奕的手背，勉強從中辨認出幾個字，“勒…令…幽魂？與…啥啥？”

“再摸摸看。”單奕将畫上符的手伸到遊弋面前。

遊弋半信半疑地将手放到單奕手上，這回她沒有穿過單奕的手而是切切實實搭在了上面，“卧槽？”

“剛剛從腦子裡蹦出來的。”

遊弋雙手捧着單奕的手捏來捏去，“你這腦子…能給我嗎？”

“可以啊，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

見單奕真的想給自己開瓢，遊弋趕緊拉住他，“算了算了算了，你留在我身邊就行。”

“好。”單奕笑了，他握緊她的手，“我會永遠留在你身邊。”

那種被什麼東西充滿的感覺又來了，她想要一直看到單奕的笑容，想要他永遠留在自己身邊，想要永遠觸碰到他。

“很奇怪，我們明明沒有認識多長時間，但我卻能無條件的信任你，依賴你。”她對單奕說出了自己的疑惑，“為什麼？”

“不知道，但在見到你的第一眼，就感覺我們很早之前就是彼此的依靠。”單奕答到。

遊弋笑笑，“看來我們兩個誰也不知道啊，不過無所謂，現在咱們就相依為命吧。”

她拉着他的手，今日的傍晚跟昨夜有所不同，夕陽顔色更濃烈，雲大朵的白雲更多，火燒雲的現象更加明顯，往下看去，地上仿佛鍍了一層金，處處都在發光，一路上不少人家已經早早點上燈。

“小扇子你看，那邊的湖在發光！”遊弋指着一個小湖泊，興沖沖地說道，“明天天氣肯定好，咱們明天再去别處逛逛，如何？”

“明天不如就去之前看到的那座山上。”

“好啊好啊好啊！去看看那山是不是你說的那個名字。”遊弋開心極了，這是她到這個世界以來第一次以遊玩的心态去山裡。

倆人就這麼一邊計劃着明天的行程一邊往夜市慢挪，到夜市門口時太陽早已下山，月亮與男燈火代替太陽，照亮人們的夜晚。

變成靈體還有個好處，那就是再也不怕被人擠來擠去了，雖然看着别人穿過自己的感覺很怪。

“小扇子！那邊有買酥酪的！”遊弋輕扯正在人群中掙紮的單奕，“幫我嘗嘗那個！”

單奕一手舉着剛買的金魚花燈和糖人，頗有些局促，“好。”

她歪着頭看着單奕，“為什麼不把它們放到空間裡？”

“那樣你就看不見了。”單奕回答的太過于理所當然，遊弋都有些不好意思。

“你先把東西放進去，咱們先去那邊吃酥酪。”遊弋撒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