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十喻用腳尖将跪在地上的遊弋的下巴勾起,“乖乖呆在我身邊不好嗎?”
遊弋翻了個白眼,毫不留情地說道,“我腦殘啊,呆着你身邊等死?”
“伶牙俐齒。”單十喻狠狠将遊弋的頭踩下,“可你不呆在我身邊也會死。”
“那也比在你身邊昏昏度日強。”遊弋感覺踩在自己頭上的腳又用力了幾分,頭疼得仿佛要裂開一樣,「被踩死啊,老套的死法。」
腦内發出細微的咔吧咔吧的聲響,遊弋心想,「頭骨踩裂開了?」
“你總是那麼調皮。”突然她頭上的壓力消失了,之後她被抱起來,眼睛糊上了一層血讓遊弋看不清楚單十喻現在的表情,但是根據他所釋放出來的威壓來看,遊弋覺着他現在的心情不是很美好。
“呵,你還挺有意思的。”遊弋努力讓自己的身體不因為疼痛和威壓而顫抖,“想幹什麼?”
“沒什麼,突然不想讓你死了。”單十喻将她抱到自己的龍椅上,溫柔地撫摸着她的臉頰,那種感覺,黏膩又惡心。
她現在已經疼痛恐懼到說不出話了,遊弋抓住自己的手腕,努力克制自己雙手的顫抖,「媽的…死變态,能不能給個痛快?難受死了…」
“痛嗎?”單十喻故作關心地問,但手卻用力摁壓着遊弋頭上的傷口,“傷得這麼重,一定很痛吧。”
本就碎裂開來的骨頭更是直接刺進她柔軟的腦子裡,讓她欣慰的是腦子并沒有痛覺神經,所以并不是很疼,但是那種聲音還是讓她毛骨悚然。
單十喻見她沒什麼反應,瞬間收起表情,手将她的頭捏碎,“無聊。”
「啊…又死了。」這是她失去意識前想得最後一句話。
反正閑來無事,單十喻就将遊弋的屍體放倒在龍椅上,等了很久從白天到傍晚時分,靜靜地看着遊弋身上莫名冒出的火焰将她吞噬,純金打造的龍椅也經受不住這樣的高溫,化成金水流淌着、灼燒着、點燃周圍的一切。
“走水啦!快來人啊!”殿外,宮人們瘋狂的呐喊着。
“你還真費錢啊。”單十喻踏着炙熱的金水,走到遊弋身邊,經過天雷淬煉的軀體不懼怕任何東西,自從他進入化神期以來,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痛這個感覺了。
他伸出手指,輕輕觸碰了一下遊弋的火焰,疼痛感襲來,他的臉上露出滿足的表情,直到遊弋的身體重塑完成,火焰熄滅,他才戀戀不舍地将燒的隻剩下半隻的手縮回來,血肉随着新長出來的白骨以極快的速度将單十喻的手修複完全,“要是能變成灰燼該多好。”
遊弋一醒來看到的就是那張欲求不滿的臉,和身邊的火海,心裡别提有多膈應了,“你…有病啊。”
單十喻心情很好,他抱起遊弋,用寬大的袖子将她蓋的嚴嚴實實的,擡腳往殿外走去,“你倒是說說我又什麼病?”
「反正就是把壞詞占了個遍!」遊弋在心裡罵道。
“怎麼不說話了?”
“為什麼沒把我丢到亂葬崗?”遊弋問道。
單十喻佯裝思考,半晌才漫不經心地回道,“因為…我不想。”
“切!”遊弋一臉不爽,擡眼間,她猛然發現了單十喻耳後的傷痕,“這疤…就是你母後砍你的時候留下的?”
她開始瘋狂揭單十喻不堪回首的傷疤,激怒他然後殺死自己丢到宮外,但是效果卻沒有遊弋預想的那樣,他隻是聳聳肩,毫不在意。
“這些疤已經刻進了你的骨子裡,天雷淬煉也帶不走!”遊弋氣急敗壞地抓住他的衣領惡狠狠地說道,“你怎麼還不下地獄?”
單十喻低下頭說道,“那地方可容不下我這種大能。”
遊弋狠狠瞪着他,咬牙切齒道,“火都燒不死你,真是個怪物。”
“不,隻有以你為燃料的火才能燒傷我,至于燒死我…得用你的靈魂作為燃料吧?”單十喻親昵地蹭來蹭她的頭頂,“真好…死亡也無法将你我分離。”
遊弋掙紮着想從他的懷裡出來,單十喻用衣袖蓋住她的臉,“别亂動,要出去了。”
「啧,他是算準了我臉皮沒厚到在衆人面前裸奔的程度吧。」縱使心中有千萬種不滿,遊弋也隻能乖乖窩在單十喻懷裡,閉上眼睛打算睡覺。
「擦,壓根兒睡不着啊!」她心裡那個氣啊,但也沒辦法,轉而聽起了外界的聲音,在單十喻邁出殿門的時候,一個老太監的聲音傳入了她的耳中。
“皇上!您在火裡面呆了三天,擔心死老奴了。”
單十喻冷冷地回道,“朕用不着你的擔心。”說罷擡腳就往外走。
“皇上!您是要去哪裡啊?”那老太監又開口問道,“若您是要帶那位姑娘後宮,老奴可讓人整理出離您寝宮最近的宮殿。”
“越老眼神還越好了?”他說這話的時候遊弋感覺到他的胸腔發出陣陣嗡鳴,好似是在笑,雖然不知是不是發自内心的笑。
“是老奴僭越了。”
“不不不,你考慮得很好。”
「這貨居然會誇人?」遊弋偷偷扒拉開一條縫隙,往外看,碰巧看到了那個老太監的樣子,盡管容貌老矣,但她還是認出了那老太監,「這不是…單十喻他大兒子單瑞承嗎?怎麼成這副模樣了?」
可能是她的眼神太過于熾熱,單瑞承擡起有些下垂的眼皮,二人的視線就這麼對上了,但單瑞承很快就将視線收了回來。
但這麼短暫的視線交彙還是被單十喻給捕捉到了。
“怎麼…你對我的人感興趣?”他冷冷看着單承瑞,手上的力氣也變得更大。
單承瑞撲通一下跪在地上磕頭求饒,“皇上饒命,奴才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