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你是哪字的,仙山清淨地,怎容你如此撒潑,孟師兄好歹也是我們乙字科的師兄,怎容你如此質疑辱罵。“
别看那林蓉蓉平日裡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可這真到了這要命的時候,也還真就隻她一個敢說這話。
畢竟人家出身世家,雖從小讀書明理,對禮數要求甚嚴,可人家畢竟是有底氣的,再加上她在這仙山上,人緣好的,就如同是衆星捧月一樣,這底氣也就更足了。
那一直撒潑的姑娘,本就是沖着她林蓉蓉來的,隻不過是礙着她在這兒人氣高,這仙山上的男的女的,乃至教習,多半都是向着她的人,所以不敢直接對着她發作罷了。
這才找到了孟舟這麼個替死鬼,要知道若是她林蓉蓉沒有這些個權勢地位傍身,方才的那盆蛋花湯,可就該是潑在她頭上的了。
哪還輪得到她在這頤指氣使的充好人,幫别人說話。
那姑娘如此想着,便站在原處雙手掐腰,搖晃着腦袋白了她一眼。
宋靖秋當時下了學,前腳都踏進了竹屋裡頭,後腳卻又讓人硬給拔了出來,非說是前山的飯廳出了亂子,要找他去調平。
當時他還納悶,怎麼前山飯廳裡的事情,也找起他來了,他做這師兄當爹當媽,難道還要再給人當個廚子嗎。
直等後來,他被人生拉硬拽的拖了去,才明白這其中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原本這柿餅子,宋靖秋就是私下裡一一找了人偷着送的,送完也都告知過她們不要亂講,畢竟這送柿餅的由頭本就不是什麼,能搬到台面上說的事,那些個女子也都明事理懂分寸,再高興也隻是自個兒偷着樂,并沒給他找麻煩。
隻是這事在無意間讓孫亮的人給瞧見了,傳到了孫亮的耳朵裡,這才讓他添油加醋的,捅到了這姑娘這兒,讓她一時氣極,大鬧飯堂。
好在那女子雖喪心病狂,但也還尚存有一絲理智,宋靖秋去了以後,好言好語的哄了幾句,也就沒事了。
隻可憐了孟舟,被人劈頭蓋臉的潑了一盆蛋花湯不說,還被宋靖秋牽連着,定了個幫兇的罪名,跟人一塊兒受了罰。
明日一早就要趕到後山,同人一塊兒去修補結界。
這可不是個什麼好活計。
宋靖秋雖然從前沒做過,但也多少聽那些來瞧病的小弟子們抱怨過,仙山的結界分散在各地各處,若是要修,那自然就得來回的到處跑,且不說修結界,仙山這麼大,尋常人就光跑下來,就要累掉半條命了。
何況還得對那結界符文一一确認,那符文畫的複雜着呢,多一筆少一筆的都不行,真可謂是勞心勞力。
不過好在這符文堅固,後山平日裡又沒什麼人去,隻要那結界好好設下,便是三兩年都不會損壞一處的。
所以修補結界這種事,在仙山上并不是常有活,隻是最近老道長閉關,教習們怕仙山附近不太平,所以就常要派人盯着。
不過要說這不太平……細想起來,這仙山最近還真有些動蕩。
不提這茬的時候,宋靖秋還沒怎麼太注意,如今經這事一提醒,他倒也覺得有些不對。先前他被那些個女妖女鬼攔路糾纏,也隻當是自己的體質改變招惹來的。
卻全然忘了,自己身處仙山,周圍皆是禁制,即便是自己體質再招穢物喜歡,也不應該一下子就鑽進來這麼多。
除非是有人刻意為之,破壞禁制,放入妖魔,想要趁着老道長不在的這一段時間,制造麻煩鑽空子。
宋靖秋越想越覺得脊背發涼,距離老道長出關,還有近一半的時間,如若真像他想的這樣,那仙山……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