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嗨!我是五條悟!這個是老子的摯友,夏油傑。”剛才鼓掌的白發男子舉着手做起了自我介紹,明明是晚上卻帶着奇怪的墨鏡。
“你們好,我是春音愛良。”愛良雖然搞不清狀況,但也跟着自我介紹起來。
春夜的風掠過庭院櫻樹,細碎花瓣飄落在愛良的肩頭,月光沿着門廊流淌到兩位少年沾滿夜露的制服下擺上,這是三人的初見。
“我們兩個也是咒術師,是被你剛才展開的領域吸引過來了,請見諒。”夏油傑面對女生就比五條悟紳士多了,率先開口解釋。
"既然如此,五條桑,夏油桑,"她推開家門,玄關處的聲控燈發出的暖黃光線霎時漫過台階,
"不要站在院子裡了,請進。"春音愛良雖然不明所以,但良好的家教讓她把兩位當成了客人。
夏油傑下意識後退半步,“這樣不太好吧…況且也會打擾到春音桑的家人”夏油傑僅剩的良心讓他沒辦法大半夜去女生家裡叨擾。
“沒事的哦,我是自己住。況且,五條桑和夏油桑現在應該很累了吧。”
她忽然轉向正仰頭研究門楣的五條悟:"而且廚房還放着我自己做的一些糕點,如果不介意的話……"
夏油傑剛要開口,五條悟的墨鏡已經快戳到愛良鼻尖:"早說嘛!老子從仙台一路祓除到......"他突然頓住,六眼捕捉到少女眼下淡淡的青影,"咳,總之多謝款待啦。"
望着摯友大剌剌踩上榻榻米的背影,夏油傑搖頭苦笑。玄關燈籠在他眼下投出淺淡陰翳——連續作戰的倦意确實已如蛛網纏上神經。
夜風送來室内的暖意,他突然意識到這是半個月來第一次嗅到非咒靈的氣息。
年輕咒術師垂眸輕笑,擡腳踏上被月光浸透的木質台階:"那就...打擾了。"
……
“诶,愛良的家比我想象的要空呢。”五條悟剛進門就完全自來熟地癱在了沙發上。
“因為剛搬家還沒來得及添置家具什麼的”愛良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五條桑,夏油桑,這是我做的一些茶點,不嫌棄的話請用。”
這麼客氣的話完全沒辦法開口質問啊……夏油傑歎了口氣。
“愛良醬,你的手藝也太好了吧!”五條悟随手拿起一個糕點吃後,開始雙眼放光,暴風吸入。
“…沒錯,簡直是可以開店的手藝呢。”就算是不喜歡吃甜食的夏油傑也不得不誇贊。
“太好了,你們喜歡的話請不用客氣!”愛良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
“你的術士,是什麼時候覺醒的,為何我們之前從未聽說過你?”五條悟邊不停吞咽邊随意問道。
"兩周前在路上突然覺醒的。"愛良捧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緊,蒸騰的熱氣模糊了她眼底的慌亂,"當時遇到咒靈襲擊,身體自己就動起來了......"
五條悟突然湊近茶幾,小圓墨鏡滑到鼻尖,蒼天之瞳在夜色中流轉着奇異的光:"可是愛良醬——"他拖長語調,指尖輕輕點在自己眼下,"我的六眼告訴我,你的咒力回路在二十四小時前才第一次成型哦。"
瓷杯摔在木質茶幾上發出悶響。
愛良看着順着桌沿蔓延的水漬,耳邊傳來系統急促的電子音:【警告!世界觀修正出現排斥反應——】
"悟,别吓到人家。"夏油傑不動聲色按住摯友肩膀,"春音小姐的術式很特殊吧?我從未見過用歌聲作為攻擊手段的咒術師。"
愛良感覺後背滲出冷汗。當她張嘴想要解釋時,玄關處突然傳來玻璃碎裂的脆響。無數血手印在窗棂上蔓延,兩隻二級咒靈扭曲的面孔緊貼在落地窗前,咧到耳根的嘴裡淌下腥臭黏液。
"哎呀,看來有客人等不及了。"五條悟懶洋洋支起長腿,墨鏡後的目光卻銳利如刀。
他看見少女在發抖,但并非出于恐懼——那些纏繞在她發梢的金色光點,正在空氣裡震蕩出奇妙的波紋。
愛良猛地站起來,裙擺在空中劃出圓弧。當她轉身面向咒靈的瞬間,夏油傑瞳孔驟縮。
少女的小腿上浮現出淡粉色星紋,脖子上的棱石項鍊折射出的虹光竟讓咒靈發出痛苦嘶吼。
「Prism Act!」
清亮的吟唱聲中,咒靈腐爛的軀體突然僵直。愛良踮起腳尖時,夏油傑看到黑白色鋼琴鍵在她腳下伸延,逐漸包裹住面前的咒靈。
當第一個音符從唇間溢出,整間客廳的空氣都開始共振。
五條悟的六眼瘋狂接收着數據。這不是反轉術式,也不是任何已知的咒術體系。少女旋轉時散落的金粉帶着令他毛骨悚然的純淨,那些光點落在咒靈身上,就像滾燙的烙鐵灼燒着詛咒。
"簡直像在......"夏油傑喃喃自語,看着咒靈在聖歌般的旋律中化作紛飛的光點,"被超度。"
當最後一個音符消散,愛良面對房間内兩個不熟的男性,不好意思地笑笑。
她擡頭對上兩雙探究的眼睛,突然注意到五條悟的墨鏡不知何時摘掉了。
"不是咒力。"最強的六眼術師露出孩童發現新玩具般的笑容,"剛才那個,是比天元結界還要古老的......"
"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