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此之前,葉奈還真的沒怎麼懷疑過易行知。畢竟從開場到現在,他好像一直都在出力,實在很難和卧底聯系到一起。
如果說這些都是為了騙取信任才采取的行動,那付出的代價豈不是更大?
要是易行知故意幹擾,他們不見得能赢下籃球賽,也就沒法獲得存在卧底的提示,無疑是最簡單的辦法。
為什麼他要選擇一種費力又危險的方式?
“所以你現在認定卧底是我?”易行知依然神色淡淡,既無被冤枉的氣惱,也無被揭穿的慌亂。
“不。”葉奈看定他,直言不諱道,“但是非常懷疑。”
易行知平靜地與他對視,卻沒再多說什麼,不知是要用行動證明,還是已經放棄辯解。
菜差不多上齊後,主持人開始講解本局遊戲“不要做挑戰吃飯版”。
“每個人在頭上綁一張卡牌,不能看自己卡的内容,要引導别人做出卡片上寫的事情。一旦做了就算失敗,要摘除卡片,猜出卡上内容可以換一張。每人三張卡,堅持到最後的人獲勝。”
雖然要求是一邊吃飯一邊做遊戲,但有了這種限制,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隻怕随便一個動作就觸發了卡片上的詞,因此都吃得格外謹慎。
最煩吃個飯還不得安生,葉奈打算速戰速決。
他瞄了眼藍隊三人的牌,夾了口面前的菜,狀似無意道:“這個五花肉還不錯。”
易行知立刻轉動轉盤,将那道菜轉往藍隊那邊。
“這是蜜汁叉燒。”熟悉當地菜的尹天涵說。
元磊也嘗了一口:“我覺得有點甜。”
“行了,你倆摘牌吧。”葉奈面無表情地宣布。
兩人一愣,沒想到這就開殺了,錯愕地取下頭上的卡牌。尹天涵的寫着“說菜名”,元磊的寫着“評價菜”。
“牛啊,一來就雙殺?”裴澤看呆了。
“你也拿下來吧。”傅廷淵對他說。
“我幹什麼了我?”裴澤莫名其妙地取下牌,隻見上面寫着“說動物名”。
他什麼時候說動物了……等等,這也算嗎?!
“你也挺牛的。”葉奈懶懶道,“一來就自爆。”
尹天涵端着杯子站了起來:“别那麼大殺氣嘛,咱哥幾個聚在一起就是緣分,來,先休戰幾秒,幹一杯再說。”
聽他說得誠懇,衆人沒多懷疑,紛紛起身碰杯,結果喝完坐下就聽主持人宣布:“葉奈、易行知、傅廷淵摘牌。”
取下一看,葉奈的是“站起來”,易行知的是“幹杯”,傅廷淵的是“喝水”。
“你是真的陰,随了你的姓。”葉奈忍不住開麥。
“這遊戲是這麼玩的麼?懂了。”易行知若有所悟。
在傅廷淵開口前,尹天涵又跟他碰了下杯,一臉歉意道:“不好意思啊,誤傷隊友了。”
“沒事,畢竟這是個人戰。”傅廷淵表示理解。
轉眼間全員就都沒了一張牌,互相之間更加警惕防範。
裴澤伸右手夾菜,正好易行知左手去抽紙巾,兩人胳膊撞了一下。趁此機會,裴澤将椅子往左邊挪了挪,離坐他左側的傅廷淵近了些。
見對方紋絲不動,他活動了下肩膀,假裝自然地說:“有點擠啊。”
“我不擠。”傅廷淵眼都沒擡。
兩人已經挨得很近,手肘都抵在了一起,裴澤硬着頭皮繼續朝左移動,還沒想好下一句台詞,就見傅廷淵側過臉,指着自己的牌問:“我這個是‘挪椅子’嗎?”
裴澤正在往他那邊挪,沒想到他會突然轉過來,鼻尖差點跟他碰上,趕緊後仰拉開距離。
“有這麼明顯……哎喲!”他由于動作幅度太大把椅子帶得翹了起來,人失去平衡往後倒去。
傅廷淵輕巧地幫他把椅子按回原位:“還好,也沒那麼明顯。”
裴澤:“……”
謝謝,完全沒有被安慰到呢。
傅廷淵換了一張卡後,元磊給自己打了碗飯,問:“還有人要飯嗎?我幫你們打。”
衆人都沒回應,隻有裴澤準備把碗遞過去,又忽然留了個心眼,收回手道:“算了,還是我自己打吧。”
“好。”元磊又轉向葉奈,“Nyle要麼?”
“不要。”葉奈一點都沒猶豫。
這麼明顯的陷阱,他會看不出來?
元磊把飯盆遞給裴澤,然後露出勝利者的微笑:“OK,你倆摘吧。”
葉奈眼睛瞬間瞪圓,以為自己聽錯了。他擡手取牌,上面寫着“拒絕别人”。
“……”
這也行?!
而裴澤的卡寫的是“接東西”。
兩人隻剩最後一張卡,葉奈一臉不爽,裴澤面色悲壯。
過了一會兒,葉奈忽然對元磊道:“行了,你也可以摘了。”
“我就吃了兩口飯啊?”元磊無辜地擡起頭。
“嗯,承認就好。”易行知點頭。
元磊一看牌,寫的竟然是“吃米飯”,無語地把牌往桌上一扔。
這種容易自爆的牌并不少,沒過多久,尹天涵就中了“靠椅子”,傅廷淵中了“拿勺子”。
場上隻剩易行知還剩兩張牌,當即成為了重點關注對象。
“講道理,易哥這牌是不是早就該摘了?”元磊說,“隻是沒人計時而已。”
“哎我都沒注意。”裴澤有點後悔沒幫他看着,“場上但凡換一個人拿這張牌,都沒這麼容易完成。”
葉奈倒是早就想到了這個問題,但易行知很有可能就是卧底,這場個人戰還是自己拿下最為穩妥。
在衆人的一緻認可下,易行知摘下卡,寫的是“靜默十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