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學是不可能再轉學了。
突然絕望的寒川佑讓黑尾鐵朗吓了一跳,生怕對方因為列夫對排球部産生懷疑,黑尾連忙給他解釋情況。
得知列夫隻是剛學排球實力才有所欠缺,其他人并非如此,寒川佑勉強放心。
IH召開在即,由于正選們要備戰預選賽,其他社員的日常訓練以基礎訓練為主,目前主要由高年級前輩先帶着。
寒川佑和貓又教練介紹了自己當前的身體情況,貓又教練思考片刻,安排他近期先跟着一年級做基礎訓練。
寒川佑回國前右腿受了傷,現在傷勢已經基本恢複,隻是還未好完全。
依照醫生的叮囑,他現在日常運動沒問題,但類似比賽的高強度激烈運動絕對不可以,哪怕是必要情況,頂多也隻能撐幾分鐘,别說全場比賽,指望他完打一局都不可以。
哪怕确實很想上場,寒川佑也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他并沒有為了一場比賽犧牲自己未來的想法。
如果順利的話,他應該能在全國大賽期間徹底恢複,不過IH預選賽應該是無法參與的了。
寒川佑對教練的安排沒有任何異議,他現在确實不能長時間劇烈運動,基礎訓練當康複訓練正好,而且他也沒狂妄到覺得自己一來就能入大名單,安靜訓練才是正答。
*
寒川佑的音駒生活過得很開心。
上課、訓練、休息,他适應非常好,如果不用補課的話,那就更好了...
牆上的鐘一圈圈轉着,寒川佑的心情如墜谷底。
今天明明有期待了很久的隊内訓練賽,結果他卻不能去…
至于原因,因為他被扣下來補課了。
寒川佑看向正對面的佐田老師,再次真誠發問:“老師,真的不能改天嗎?”
佐田老師溫柔一笑,說出的話卻無比強勢:“再說一次,不行哦寒川同學,我知道訓練很重要,但功課最起碼得及格吧。”
昨天各科小測試結果陸續發布,身為寒川佑的國文老師,佐田老師實在不能理解,明明寒川佑平日交流沒有任何問題,為什麼國文卻隻能考11分?
滿分60分的小測試,及格隻用40分的小測試,他為什麼隻有11分?為什麼?
宮川佑的長相和性格來看,不說是個學霸,怎麼看也不該是個如此嚴重的學渣吧?
11分?
佐田老師感覺自己的職業素養受到了挑釁。
最初佐田老師還安慰自己,她得理解寒川佑,畢竟歸國子女,常年沒接觸日語,正常交流沒問題不代表他讀寫沒問題,有可能他壓根讀不懂日文呢。
拼命想要理解11分的由來,結果回到辦公室的她又受到一記重擊。
本次小測試,寒川佑同學數學和英語都是滿分,剩下的學科不是滿分也是接近滿分,隻有國文!隻有國文!
不隻是不及格,還是超低分!
從寒川佑入學開始就特别照顧他的佐田老師,這下徹底忍不了了,她甚至覺得自己被寒川佑針對了!
合着寒川佑是學霸和學渣混合體,其他科目都是學霸,僅她可見的學渣?
怒氣沖沖的佐田老師放學後直接找寒川佑問情況,問完後發現他倒不是故意的,而是他确實答不對啊。
依照寒川佑的理解,1就是1,2就是2,為什麼短文中的1非要隐含2的含義?而且他也不懂,有些他明明寫的是原文了,最後為什麼又不對了?
“佐田老師,我盡力了。”寒川佑義正言辭,沒有半分心虛,其他科加起來死的腦細胞也沒有國文一門課多,他也真的不懂為什麼自己就是答不對啊。
他努力了,他真的盡力了!
總結來看,這家夥把該抄原文的地方,答了自己的想法。把該總結的地方抄了原文。
那他不扣分誰扣分?
佐田老師甚至不知道該同情他,還是該同情自己,寒川佑如此坦然接受11分的模樣讓她更是氣不打一出來,這孩子都不準備掙紮一下?就這樣接受了?你好歹再掙紮一下啊?
當事人寒川佑能接受,作為國文老師的佐田老師不能接受!
“我明白了,寒川,從今天起,每天放學後我給你補課。”
不和其他科目對比,她要求不高,最起碼寒川佑國文得及格。
宛如一道驚雷,佐田老師的補課宣言讓寒川佑如招雷擊,放學後補課?
補課?
還是今天就開始?
心中惦記社團活動的寒川佑不想補,或者換一天補課也可以。
“不行,就從今天開始。”佐田老師直接拒絕了他的想法,當面聯系直井教練給他請假。
寒川佑隻能寄希望于直井教練給力點,結果…
希望的火光一點點被熄滅,聽到直井教練松口的瞬間,寒川佑感覺世界都變暗了。
寒川佑:直井教練,你不能再努力一下嗎?
電話裡快被怼自閉的直井學:寒川同學,你就不能再努力一下考及格嗎?
*
天色已黑,補課補得暈頭轉向,感覺進度已經差不多了,佐田老師終于決定放人。
聽到補課結束,寒川佑二話不說拎包起身直接向外走,看背影頗有落荒而逃的感覺。
“寒川,别急,明天你還要補課。以後你隻要國文不及格,就得留下來補課啊。”
寒川佑沉默,跑得更快了。
氣喘籲籲來到體育館,驚喜發現大家竟然還沒徹底結束,寒川佑急匆匆換鞋進入體育館,剛進門就被坐在旁邊的兩位教練發現。
直井學無奈看了寒川佑一眼,側身和貓又教練說了兩句就走了過來,發現寒川佑連運動服也沒來得及換,無奈拍拍他的肩歎氣:“考試還是得及格啊。”
現在并不想聽到及格兩字的寒川佑,“我盡力了...”
“也是,讀書能力不能強求。”讀書時成績也一般的直井教練懂,他太懂了,“快熱身吧,我們已經快結束了,等下你加入白隊打一局,每局五分制。”
“隻有五分的話,你的腿沒問題吧?”
寒川佑毫不猶豫點頭,“沒問題。”
寒川佑打球多年,卻一直沒參加過正式的比賽,在巴西讀書時他沒參加學校裡的排球隊,而是在俱樂部裡訓練。
他們家搬去巴西是因為寒川真也要去打職業聯賽,真也的俱樂部在聯賽算不上奪冠熱門,但也是常年穩定在頂級聯賽中上遊的球隊,實力自然不容小觑。
俱樂部并沒有設置青訓營,隻是提供了不用的區域給孩子們玩耍練習,因為離得實在近,偶爾也會有路過的教練指點兩句。
這些孩子大多是附近的居民或俱樂部人員的親屬,隻是給孩子們提供不用的空地當玩耍場所,所有人最初也未放在心上。
但随着孩子們一天天長大,就連俱樂部也開始發現不對了。
到了後來,俱樂部不止派遣了專門的教練來給他們提建議,也會幫他們找一些小夥伴來交流,甚至還會定期安排職業選手來陪他們“玩”。
畢竟不是正規青訓球隊,他們沒有和外界球隊正式比賽的資格,基本隻能通過交流形式與其他球隊組織練習。
直到球隊名聲漸起,在寒川佑中學時,陸續開始有球隊向他們發來正式邀約,可惜寒川佑一次也沒去過。
因為每逢有外界比賽時,總會有一線隊的球員要來找他練習,一邊是天天欺負小朋友的無良職業選手,一邊是好不容易才有的和同齡人比賽交流的機會,寒川佑當然...選了更強的。
結果次次錯失機會不說,還被無良大人們虐得懷疑人生。
寒川真也有時也是服了他弟,小時候不懂被虐得眼淚汪汪就算了,長大後成天被虐還越挫越勇,某種意義上,寒川佑簡直強到可怕。
寒川佑不缺排球練習,也不缺高水平對戰經驗,但他缺正式比賽的經驗,缺乏和其他同齡人的對戰經驗。
雖說音駒現在是他的球隊,他和其他人都是隊友,但和之前俱樂部的同伴不同,這些隊友他都是第一次接觸。
三人制隊内練習賽,紅白兩組對戰。
紅隊是來自正選陣營裡的山本猛虎、孤爪研磨和夜久衛輔。
白隊此刻在場的則是手白球彥、芝山優生和灰羽列夫。
白隊身高腿長反應靈敏的副攻,排球基礎功實在不行,拼盡全力想要攔下山本猛虎,卻還是一次又一次被打穿。
排球瞬間從列夫雙臂間穿過,芝山優生的身體立馬向左上方撲躍。
“砰!”
沒有任何減速的球落在線内,落地的山本猛虎哈哈大笑,“列夫,你的攔網太爛了!”
灰羽列夫一秒鐘恢複心情,“是意外,下次一定不會。”
沒趕上的芝山優生從地上撐起,“抱歉,是我沒接住。”
“不,優生,對攔網爛的家夥就要大膽說他攔網爛!”夜久衛輔大聲喊道。
犬岡走看向海信行,“剛剛列夫跳起來真高啊。”
海信行點頭,“畢竟身高1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