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有身高沒技術也不行，最終，5:1，白隊慘敗。
寒川佑熱完身回來時，這一局剛好結束，貓又教練把夜久衛輔叫過去讓他多教一下列夫，小小的自由人現在是大大的頭疼。
直井學對寒川佑招手：“寒川，這裡，這局你來。”
“啊？我這就下場了嗎？我還想挽回局勢啊。”列夫疑惑，他還準備大幹一場呢。
“閉嘴！你快下來。”夜久衛輔直接把他拽下場，“菜雞就得好好練，你等下接球訓練加倍。”
“為什麼？”
“因為你菜！”
旁邊的列夫還在大聲抗議，接到信号的寒川佑邁步上場。
體育館的燈光有些刺眼，網對面的選手他并不熟悉，靜靜上場的寒川佑對他們微微颔首，平靜的面龐下是拼命壓抑的激動。
真好，是球場啊。
不知何時，館内已經徹底安靜。
“看起來氣勢真吓人。”海信行笑道，“大家突然都不敢說話了。”
身為隊長的黑尾鐵朗攤手，“寒川其實還挺好說話，就是氣勢确實吓人。”
加入排球部這段時間，寒川佑仍舊少言少語，訓練結束就休息，休息完就訓練，教練怎麼安排怎麼做，沒和其他人有太多交流，其他人也不知道該和他怎麼交流。
如此沉默寡言的球員，在音駒排球隊裡還是獨一份。
和對手點頭打完招呼，寒川佑又轉身看向自己的隊友，無比認真：“拜托了。”
被他的認真吓了一跳，手白球彥和芝山優生有點堂皇。
“請前輩多多關照。”
“我會盡力的。”
孤爪研磨已經累了，其他人都在小聲讨論着寒川佑，隻有他漠不關心。
啊，為什麼還不結束。
他看了寒川佑一眼，隻希望能盡快結束，他想回去休息。
寒川佑沒和手白球彥打過球，但他們這段時間一直在一起訓練，對于兩位一年級的水平他心中有自己的判斷。
他不是會挑剔二傳的球員，也不會對其他隊友提出要求，所以簡單打完招呼後不知道該說什麼，寒川佑就直接閉了嘴。
雖然知道對方沉默寡言，但實在沒料到寡言到如此地步。
作為二傳的手白球彥需要了解同伴的特點，寒川佑不開口，他隻能上前一步主動問：“寒川前輩，你擅長什麼類型的球？”
擅長什麼？
寒川佑被問住了。
他還真沒想過自己最擅長什麼球，但他知道現在最适合他們白隊的是什麼球，“高球，你不用有壓力，把球傳高點就好。”
手白球彥點頭：“明白了。”
旁觀的芝山優生簡直亞曆山大，他發現自己兩個隊友實在太淡定了，與他們的淡定對比，自己的緊張有點格格不入。
“研磨，你有沒有感覺，我們被對面無視了。”山本猛虎靠近孤爪研磨，想要挑起他的比賽積極性。
孤爪研磨自動後退兩步，平靜道：“沒有。”
夜久衛輔：“虎，你省省吧，你要是能一舉拿下五分，研磨或許會更感謝你。”
山本虎猛覺得也對，毫不猶豫答應：“沒問題。”
孤爪研磨直接同意：“嗯，靠你了。”
最後一局隊内賽，紅隊憑借擲硬币成功取得發球權，被激勵的山本猛虎火力全開。
“砰！”
“砰！”
紅隊開局發球接連拿下兩分。
“哈哈哈，我今天狀态超棒！”山本猛虎開心握拳。
音駒的防守水平在全國也屬于優秀批次，哪怕不是正選，一年級的自由人芝山優生防守水平也很好。
但相比于夜久衛輔，他還是稍顯稚嫩，被盯着打很容易出現漏洞。
“放輕松，沒關系。”無表情的寒川佑開口安慰。
排球比賽丢分很正常，隻要比賽還沒結束，現在提輸赢為時尚早。
山本猛虎再度站上發球點，嘗到了甜頭，果不其然又是芝山優生的方向。
守在右側的寒川佑盯着排球的軌迹，比起前兩球，這一球的軌迹很明顯，位置也處于芝山優生可以處理的領域。
“砰！”芝山優生向前飛撲，雙臂穩穩将球接住，“球彥！”
“啊啊啊，接住了。”山本猛虎立馬大步向網前移動，“我下次力道得更大點，一定不會再讓你們接住了。”
手白球彥迅速來到落點，球速有點快，趕到時托球已經來不及，他隻得雙臂再度将球高高墊起，“寒川前輩！”
高高躍起的球飛向中央，略有些低的弧度，位置也稍稍有點偏左。
鞋底與地面碰觸發出刺耳摩擦，明亮的白熾燈有些刺眼，近來已經逐漸熟悉的場館裡，新的同伴、新的經曆、新的故事。
一步。
二步。
拔地而起的沖力帶他躍至空中，呼嘯而來的疾風又想要将他拽地…
“一、二、三！”
網另一側的山本猛虎與孤爪研磨舉起手臂齊齊跳起。
似乎看不到他們，似乎并未感知到那高高躍起的牆壁，面無表情的寒川佑突然露出了開心的笑，“低了點。”
揮舞的手臂極速向前，毫無阻礙的前方，有些矮小的自由人正嚴正以待。
寒川佑發自内心感受到了愉悅，他喜歡這種感覺。
全身力氣彙聚于此，手掌與球相觸，指尖力度似乎将要滲入球心，無盡的力好似想要瘋狂湧入其中。
“可惡！”開始下墜的山本猛虎不甘心看向上方的排球。
烈風突襲，沉重的“炮彈”帶着無法承擔的力向前奔襲。
“夜久！”
比聲更快，隻是一陣風突然襲過，來不及任何反應的夜久衛輔，隻感覺耳旁有些火辣辣。
“砰！”
重物從空中砸向地面。
“砰！”
又從地闆彈向牆壁。
“砰。”
仍舊未散盡的力，排球再度從牆壁彈回地闆。
“砰…砰砰砰…”
仿佛隻是眨眼間，黃藍的排球已經卸完力靜靜滾落在地。
雙腳平穩落地的寒川佑，看向當邊裁的黑尾鐵朗，見對方一直沒動靜，平靜提醒：“那球出界了，是他們得分。”
寒川佑有些懊悔，剛剛有些激動沒控制住，要不然這一分不會丢。
所有人仍舊沉浸在剛剛的震撼中，不知何時睜大了眼的貓又教練抱臂突然笑了：“哦？”
“哈哈哈哈哈。”
沒有詭異的旋轉，沒有無法理解的技巧，簡簡單單，最樸實最乏味，卻又是最王道、最單純的英雄主義。
無法匹敵的力量，無比簡單純粹的強大。
第一次看到的直井學睜大了嘴，“寒川你這...你...”
落地的孤爪研磨看了眼寒川佑，又看向夜久衛輔，滿頭黑線道：“那球接到會死人的。”
慢慢起身的夜久衛輔看向網對面，點頭表示同意，“應該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