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多出一張桌子,莫澤謙很自然的發現了。
這張桌子顯然并不适合擺在過道處,太擁擠,可偏偏它就在這,很難不讓人猜想房間的主人是故意這麼做的,是想給某個人用的。
莫澤謙看向方聽夏。
方聽夏裝作沒瞧見,隔了幾分鐘發現莫澤謙還在看,他惱怒地道:“我哥硬是要放過來,煩死了,占地方!”
莫澤謙嘴角上揚,直到方聽夏真的生氣了才止住。
兩人又開始各做各的事,方聽夏沒問莫澤謙為什麼搬走,為什麼搬走了又回來給他補課,莫澤謙沒問方聽夏為什麼非要他來補這種沒有意義的課。
他們默契又安靜,明明是處在不同年齡層,有着不同經曆的兩個人,不是最合适卻在這一刻莫名融合。
十一點一到,莫澤謙該離開了。
方聽夏望着莫澤謙站起身時比他高半個頭的背影,不高興莫澤謙那麼早離開,又不願意開口挽留,沒話找話地道:“我保送了。”語氣中包含了隐隐的得意,希望對方誇獎他。
莫澤謙聞言,拍着他的腦袋,“恭喜。”
方聽夏甩開莫澤謙的手,不滿足莫澤謙說的兩個字,問他,“你不問我保送到哪個學校?”
莫澤謙非常遷就地問:“報了哪個學校?”
方聽夏歪着頭狡黠地說:“不告訴你!”
莫澤謙無奈一笑。
方聽夏報考的南大和莫澤謙在同一所城市裡,也是莫澤謙的學校,莫澤謙是跟着教授的項目才來到這裡,他的家并不在這兒。
選擇學校那會兒,方聽夏并沒有把莫澤謙考慮在内,那會兒他們還不熟,選擇南大是因為南大在天文系是頂尖地位,這是方聽夏選擇的初衷。
他确定能夠保送後再也沒管,也沒有多期待大學生活,而現在方聽夏開始期待起他的大學生活,和莫澤謙一起的大學生活。
十一點過五分,莫澤謙真的要離開了,他瞧着面前得意洋洋的小孩兒,從口袋裡拿出巧克力放在桌面上,“晚上吃了記得刷牙。”
“我又不是小孩。”方聽夏皺着鼻子,突然想到什麼,别扭地道:“我晚上不上晚自習了。”
莫澤謙敲着他的腦袋,“保送了就可以肆無忌憚了?”
方聽夏瞪着他,心裡暗罵對方聽不懂他的暗示真夠笨的。
“走了。”
房間門關了,莫澤謙沒有留下明天會不會來的話,也沒有對他說晚安。
方聽夏哼了一聲,在心裡記下這筆賬。
連續兩天,莫澤謙晚上都沒有來,也沒有給方聽夏發消息,但方聽夏依舊等莫澤謙到很晚。
周三晚上八點多,方聽夏的房間門被推開了。
推開門的刹那方聽夏就知道進來的是誰,他故意不回頭,假裝不知道進來的人是誰,兇巴巴地道:“誰進來不敲門!”
莫澤謙拿着一本書坐在方聽夏給他安排的椅子上,好笑地道:“我敲了八百回沒人應,門自己開了,我還不能進來?”
方聽夏扭頭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意思是就不讓你進,轉回頭的瞬間偷偷地在唇邊勾起一個笑容。
什麼嘛,他原來知道,我不上晚自習就是為了等他,真夠可惡的!
這天晚上兩個人依舊各做各的,方聽夏翻看他自己在圖書館借來的大一課本,莫澤謙回複完信息翻看他帶來的書。
時間一晃而過,方聽夏再次擡頭看時鐘時,發現十點多了。
他回過頭,坐在椅子上的人趴在桌面上,像是睡着了。
方聽夏裝模作樣咳嗽兩聲,莫澤謙沒醒的樣子,他膽子大了點走過去彎着腰注視着莫澤謙的臉。
莫澤謙這個人長得真是優越,高挺的鼻梁,精緻的臉龐,就連皮膚上細小的毛孔也找不到,真是好看。
方聽夏盯着那張臉看到累,他搬了自己的椅子,再次認認真真打量莫澤謙。
方璟說過莫澤謙很優秀,在人才濟濟的南大裡也是出挑的存在。
長得好看,成績也優秀,足夠配得上我。
方聽夏滿意地評價着。
他不介意莫澤謙追求他,也不會拒絕他,要是等到高考後莫澤謙對他表白,他勉強同意,隻是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偏向方璟,如果能做到這點,莫澤謙現在表白他也會同意。
方璟已經有父母的偏愛,他隻想要莫澤謙的偏愛,他不貪心。
方聽夏盯了好一會兒看困了,即便面前堆放一整個房間優秀的臉,也抵擋不住困意來襲。
起身打了個哈欠抱了一堆厚厚的被子試圖把莫澤謙整個人都給蓋住。
厚被子壓着莫澤謙,從背面上看根本看不到莫澤謙的影子,應該不會凍感冒,方聽夏非常滿意。
做好了一切後,方聽夏躺在床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