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澤謙是被熱醒的，他試圖直起身發現被重物壓的腰都要擡不起，折騰了好一會兒才察覺被被子壓着。

被子掉在地上，莫澤謙抱起被子瞥着床上睡得正香沒蓋被子的壞小孩，很是無語。

哪兒有人蓋被子是想把人壓死的？

想教訓方聽夏，見方聽夏睡得正香還是放過了，捏了把方聽夏還未消退的嬰兒肥的臉，重新把被子壓在方聽夏身上，體貼的幫他整理好，再打開門離開。

從方聽夏房間出來快十二點了，這是莫澤謙留的最久的一次。

客廳裡，方璟坐在沙發上按着遙控器，見他出來忙起身，“怎麼這麼晚？你要是太忙我去和聽夏說，他可能是沒什麼朋友才會黏着你。”

莫澤謙搖着頭略微解釋，“不是他，是我不小心睡着了。”

方璟皺着眉，給莫澤謙倒了杯水，“我還是和聽夏說吧，你隔三差五的來，夠麻煩了。”

莫澤謙接過水喝了一口，“不麻煩，是我之前話太重對不起他。”

電視機突然發出噪音，方璟錯過了後半句話，他關掉了電視機才道：“那你回去時開車注意點。”

“嗯。”

莫澤謙轉身穿着鞋，臉上平靜無波。

方璟目送他離開，忽然叫住他，“澤謙。”

莫澤謙換鞋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擡頭，“嗯？”

方璟心裡不知怎麼有股不安，他強行壓下，笑着道：“晚安。”

“嗯，晚安。”

天氣越來越冷了，方聽夏換上了厚校服去學校，在距離學校五百米的地方給自己買了杯熱豆漿驅寒。

吸了口豆漿，滿嘴豆香味，方聽夏心情忽然變好。

校主任在門口檢查儀容儀表，罵那些邊吃早餐邊進學校的學生。

方聽夏當着校主任的面拿着豆漿進學校，校主任瞅了他一眼當沒看見。

他路過時碰見幾個和鐘治玩得好的小弟，在那兒罵罵咧咧控訴校主任的不公。

方聽夏站在校主任身後，光明正大地喝完一整杯豆漿，又拆了幾顆巧克力吃進嘴裡，氣得那些男生當着校主任的面敢怒不敢言。

上午第一節教室裡沒老師，學生們自由走來走去。

高三學生要準備十點的考試，老師去開會了，一整個年級都沒人管。

方聽夏坐在最後一排翻書，班裡偶爾多出幾個外班的同學七七八八說着話。

“馬上萬聖節了，一起出去玩吧！”

“去哪裡？”

“最近新開了一家遊樂場，咱們去那吧！”

“好啊！我叫上我男友，你叫上你的！”

方聽夏翻書的手停下，思考着他和莫澤謙好像沒有正經約會過。

莫澤謙會想和我約會嗎？應該會想吧？他不主動是不好意思？要不要我勉為其難約他一次？

方聽夏動了恻隐之心，他不想表現得太過熱情，又十分想去遊樂場，他沒去過那種地方，如果和莫澤謙一起去，大概會很好玩吧。

方聽夏掏出手機，死死盯着置頂信息的那個人，想着用什麼方法暗示莫澤謙，最好莫澤謙能夠主動約他一次，地點最好定在新開的遊樂場。

沒了朱惜文這個軍師，方聽夏根本不知道怎麼約人，他轉發了好幾條新遊樂場的預熱公衆号文章，又在規定時間内撤回。

反反複複了好幾次，莫澤謙終于回消息了。

【？】

方聽夏咬着被他剪得坑坑窪窪的指甲回複：【發錯。】

【哦。】

然後就沒有下文了。

方聽夏生氣，考完試後又開始發文章然後撤回。

莫澤謙似乎被他煩到了，發給他的信息很是挫敗的模樣：【我投降。】

【嗯？】

【我再不知道就是傻子了，你定個時間我和你哥一起陪你去遊樂場？】

方聽夏更生氣了，他覺得莫澤謙真是個傻子，而他竟然願意被一個傻子追求，莫澤謙應該去廟裡燒高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