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惜文待到了下午六點，晚上她打算去學校圖書館複習，方聽夏也準備去，兩人結伴而行。

他們兩個的學校在一條街上，但面積太大，有時候還需要坐兩三站公交車才能到并不是經常見面。

方聽夏聽了朱惜文吐槽了一路她學習上的事，即将分開時，方聽夏支支吾吾的，還是向朱惜文吐露他想了好幾天的心事。

“惜文，如果你有些事原本不想麻煩段文峰，可你最後還是給段文峰添了麻煩，你會怎麼向對方道歉？”

“道歉？”朱惜文很奇怪，“我和他是戀人，麻煩他就麻煩了，他不會嫌棄我，他麻煩了我我也不會嫌棄他。”

“聽夏你到底是想問什麼？”

方聽夏才反應過來他不該拿段文峰來舉例，搖着頭露了個強顔歡笑的神情，“沒什麼，你當我随便亂說。”

朱惜文還要再問些話，段文峰在馬路對面叫住她，她隻能和方聽夏揮手告别。

和朱惜文分開後，方聽夏去圖書館借了幾本書來到南大附近的湖邊散步。

有些心事到底無法對他人吐露，朱惜文以為他什麼都不怕，但隻有方聽夏自己清楚，他怕成為他人的負累，尤其是成為莫澤謙的負累。

他小時候是爺爺奶奶的包袱，稍微大了些成了父母的累贅，齊修竹的事他可以更好的解決，偏偏用了最激烈的方法還是影響到了不該影響的人。

方聽夏點開手機他給莫澤謙發着信息。

他在信息欄内删删減減，仍舊覺得不滿意，盯着界面良久想着到底該怎麼說。

手機突然響了，方聽夏驚了下沒看清是誰下意識接通。

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

“回公寓了？”

方聽夏低垂着頭提着路邊的石頭，“回了。”

“回了？真回了？方聽夏，怎麼那麼喜歡撒謊。”莫澤謙的語氣裡帶着些斥責，卻仍然是溫柔的，“回頭。”

方聽夏愣愣轉身，莫澤謙舉着手機眼角彎彎地走向他。

“方聽夏，我之前還說你很乖，現在又變得不聽話了？”莫澤謙彈着他的額頭，“明明在學校，還撒謊說不在。”

方聽夏仰着頭，莫澤謙的臉在月光的映襯下變得有些鋒利，眼睛裡卻透着和月光一樣的溫度，他情不自禁地往前走一步。

“我一會兒打算回公寓了，真的沒有騙你。”

莫澤謙的眼睛一直注視着他，幫他把鬓邊吹亂的發絲扶到一邊。

“那，我能送你回去嗎？”

方聽夏望着莫澤謙，莫澤謙的眼眸如今晚的月色皎潔明亮，他好像越來越拒絕不了這樣的莫澤謙。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