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聽夏醒來後盯着醫院頂上的天花闆愣愣地看着。
朱惜文見他醒來,撲在了床邊,她兩隻眼睛都腫成了核桃大,低低地喊着“聽夏”。
方聽夏側過頭想扯着出笑容,發現全身都疼的,隻能啞着嗓子道:“别哭,我沒事。”
顧天流坐在另外一側,見人醒了松了口氣,罵罵咧咧地道:“什麼叫沒事?我看到老莫把你帶出來時你那模樣把我吓了好大一跳,渾身都是血,全身都有傷,才幾天你瘦得皮包骨頭看都不能看!可惜我不在現場,我在一定把那王八羔子打成殘疾!”
朱惜文吸着鼻子,想碰方聽夏的手卻不敢碰,方聽夏渾身上下全是傷,好幾處肋骨都斷了,她不知道方聽夏這些天是怎麼撐過去的,“聽夏,你現在哪裡還在疼?”
床上的方聽夏環顧了一周沒有看到想見的人,他什麼也沒說面容疲倦地道:“我不疼,我現在已經沒事了。”
顧天流還是很氣罵了一堆話,朱惜文嫌他吵着方聽夏,沒好氣地道:“氣有什麼用?那個姓齊的畜生還不是在外頭逍遙法外!”
顧天流被朱惜文噎得說不出話,他不安地看向方聽夏道:“聽夏,你别急,我們還是有辦法。”
方聽夏不明白發生了什麼,顧天流支支吾吾地告訴他,把他救出來之後的事。
那天夜裡,他們笃定齊慈會松懈計劃好由莫澤謙隻身前往,即便莫澤謙帶走方聽夏時發現了地下室另外幾人,他也來不及做其他決定,隻能帶走方聽夏一個。
他們與外頭的顧天流接應後,上了車,在車内報了警,一起前往醫院。
顧天流接到方聽夏愣在當場好一會兒,難以置信莫澤謙懷裡抱着的人是方聽夏。
莫澤謙瞥了他一眼催促他趕緊開車,一路上莫澤謙都在堅持方聽夏還有哪個地方受傷,有沒有發燒,沒有注意到街道外的事。
車途徑半道,遭到了一群摩托車車隊的惡意追尾。
一群摩托車車主從側邊後邊惡意撞擊,好在顧天流的車子耐造他車技也不錯,安全抵達醫院。
方聽夏入住的第五天,警方派人來過幾趟醫院,顧天流向警方詢問案件進展,警方很是無奈地告訴顧天流,沒有充分的證據表明齊慈的罪行,不能鎖定嫌疑人。
顧天流當場發了火,“我朋友都被打倒進醫院昏迷不醒了,齊慈是非法拘留還惡意傷害,怎麼就沒有證據?”
齊慈那頭的确做足了充分的準備,齊慈的委托律師告知警方,當事人齊慈是特别邀請方聽夏來家裡做客,可方聽夏砸壞了齊慈家的天價花瓶,兩人商讨如何賠償無果後發生了肢體沖突,齊慈被方聽夏掐着脖子,差點窒息而亡,至于齊慈囚禁方聽夏,完全是方聽夏惡意造謠。
齊修竹更是在警方面前賣慘,“警察叔叔,方聽夏在學校就總是欺負我,他還讓朋友毆打我,這都是有記錄的!明明是他們惡人先告狀,也怪我這幾天出去玩了不在我小叔家,他們趁着我不在毆打我小叔叔!”
朱惜文聽到這,氣得渾身發抖,“那間房子地下室不還藏着人?那些人可以作為人證,你們怎麼不去找?!”
顧天流冤枉地道:“我們怎麼沒去找,我們把聽夏帶走後,老莫為了這事回去了一趟,又去了趟派出所和派出所的民警溝通了好久才查到地下室被關着人的名單,但你猜那些人怎麼說?”
朱惜文問:“他們怎麼說?”
方聽夏已經知道了結果,疲倦地開口,“他們說齊慈沒有關着他們,是因為感情糾紛才産生了口角。”
顧天流點着頭。
“所以那樣的人渣就能躲避警方的嫌疑逍遙法外?!”朱惜文捶着病房的床頭櫃,氣得胸膛一起一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