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流無力地坐在小沙發上,低着頭深深歎氣,“昨天傍晚,齊慈坐着他的私人飛機出境了,我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病房内充斥着壓抑的沉默,朱惜文死死捏着拳,她為方聽夏不甘心,而顧天流隻感到深深的無能為力。
方聽夏看着朱惜文,又看着顧天流,率先打破了沉默,“别難過了,我除了受了些皮外傷,也沒有其他事,我還沒有感謝天流哥救我出去,忙前忙後的。”
顧天流猛地擡頭,他總覺得方聽夏不太對勁,望着躺在床上不能動臉上仍舊蒼白的方聽夏,有些難過地道:“你從來沒叫我‘哥’。”
方聽夏笑了笑,“你一直都像哥哥一樣照顧我,我偶爾會嫌你煩,其實一直很感激你,以後我多叫你‘哥’,行嗎?”
顧天流緩緩點頭。
方聽夏看了眼外頭,道:“天流哥,你去休息吧,這裡是醫院,齊慈既然逃走了應該不會再回來,沒有什麼威脅了。”
顧天流不願意走,朱惜文知道方聽夏的意思以人太多吵着方聽夏休息為由,把顧天流趕了出去。
顧天流走後,方聽夏望了會兒天花闆,側頭對朱惜文道:“惜文,你也休息吧,天太晚了,一個人回家不安全,讓段文峰來接你。”
朱惜文張着嘴想說話,卻沒有說出口,固執地道:“你把顧天流趕走了為什麼也要把我趕走?你出了這樣的事,我什麼忙都沒有幫上,我留下來照看你不好嗎?”
方聽夏啞着嗓子道:“惜文。”
朱惜文鼓着臉頰,磨蹭了很久又去護士站叮囑了許多才離開。
病房内徹底安靜,方聽夏睜着眼,他很累卻睡不着,一直盯着天花闆很久,久到眼睛酸痛不得不閉上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困意終于襲來,方聽夏半夢半醒間恍惚聽到有人推開了他病房的門,坐在他床邊,接着一隻手溫柔地撫上他的臉頰。
方聽夏不知道那是誰,但他下意識胃部開始泛着酸,眉目開始擰緊,渾身都在顫抖。
那雙手的主人察覺到了,怔楞會兒移開手,卻一直都沒走。
淩晨五點,方聽夏醒了,他發了會兒呆,挪過頭望着窗外。
淩晨六點多,護士推門而入問他今天感覺如何。
方聽夏一一回答。
護士給他上好了藥,收拾東西要走。
方聽夏開口問:“昨天晚上有人來過嗎?”
護士奇怪地回道:“我們晚上八點就不允許家屬留在醫院陪床了,昨晚也沒有其他護士有記錄家屬進來過。”
“好的,謝謝。”
方聽夏重新望着窗戶外,他想是不是要給莫澤謙打個電話說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