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聽夏住院的第三天,走廊外小孩子在嬉笑打鬧,方聽夏坐在病床上捧着一杯溫水望着門口的熱鬧。
朱惜文給方聽夏剝了個橘子,見方聽夏一直看門口說着話:“今年平安夜好像更受小孩子歡迎,我看外頭好幾個小鬼拿着蘋果追來追去。”
“平安夜到了?”方聽夏喃喃地問。
“是啊。”朱惜文從帶來的水果裡,挑出個蘋果,“吃吧,寓意未來一年平安順遂,吃完我帶你出去走走。”
方聽夏沒有拒絕,“好。”
朱惜文把蘋果洗了切成一小塊和方聽夏分享了一個蘋果,期間護士來了趟還以為兩個人是情侶被朱惜文撈着方聽夏的肩膀鄭重解釋,“我倆是好朋友,純粹的好朋友!”
方聽夏被朱惜文突然的親密距離身體微微有些不适,他趁着朱惜文不注意往外挪了挪。
護士尴尬地走了。
朱惜文向護士借了把輪椅,攙扶着方聽夏坐上去,她推着方聽夏去醫院樓下的花壇走一圈。
“這家醫院是顧天流定的,說是拜托了他家裡的一個親戚,要不然得住老區的市立醫院了,那醫院建了有幾十年了吧,又老又破的。新建的醫院環境就是不錯,都不像是醫院了,倒像是個公園。”
朱惜文把方聽夏推到人工建造的庭院裡坐了會兒,瞧了眼方聽夏道:“鐘治一直問我你的近況,他說很對不起你,不敢來看你。”
方聽夏擡頭問:“他怎麼了?”
“你出事前這家夥一直在你周邊唠叨說要一直陪着你,結果遊戲新出了地圖,就抛下你去打遊戲了,他為此很自責,所以不敢見你。”
方聽夏皺着眉,“這事和他毫無關系,他怎麼自己怪起自己了?”
朱惜文聳着肩,“回頭我喊他過來,你自己跟他說。”
“好。”
朱惜文陪着方聽夏坐着,她說一句方聽夏回一句,幾次過後,朱惜文忍不住問:“聽夏,你是不是因為這件事心有餘悸?”
方聽夏一頓,笑着道:“怎麼會,現在我好好的,隻是受了點傷不能去上課,你為什麼會這麼問?”
“我感覺你變得比以前還不愛說了。”
“可能是被關得久了,一時間沒有适應。”
這話說得讓朱惜文難過,她抱着方聽夏堅定地道:“聽夏,你别對那件事有陰影,就算有,我也會陪着你一起走出去。”
突然的親近讓方聽夏的臉色白了一分,他攥緊自己的手,忍受着身體上的不适,穩住身形拍着朱惜文的瘦弱的背闆,“好。”
這時候顧天流過來了,老遠見着兩個人抱在一塊兒,啧啧道:“得虧我清楚你倆是純友誼,要不然我該想歪了。”
朱惜文松開方聽夏,回頭罵了顧天流一句“滾”。
顧天流被挨了一頓罵,臉皮極其厚地道:“惱羞成怒了?你說你們家段文峰是怎麼能夠忍受你倆親密的?你倆也太好了吧!”
朱惜文似乎很不想提起段文峰,又罵了顧天流一句“滾”去給方聽夏取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