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淩辛習慣性去抱姜兮的腰,卻被姜兮斥責别噴他,淩辛隻好悻悻松手,改為抓着兩遍,略艱難地坐着。
淩辛試探地問:“哥,我今晚和我朋友說好了,再住一晚明天我就搬回來。”
如果姜兮沒回應那麼就是沒意見,他想他哥應該不會那麼小氣,就真的這麼把他給趕出去了。
”怎麼,你朋友不收留你了?“姜兮刺他。
淩辛慣會對付姜兮:“啊,我說我要跟我哥住,我哥會給我補習。”
姜兮果然不說話了。
“對了哥,昨天我沒來學校,那個……”
“給你請假了。”姜兮說。
“那我不在家,幹爹有說什麼嗎?”淩辛擔憂地問。
其實他氣消了,想明白後決定要回去的重要理由主要便是這個,他要是走了,姜永川肯定會過問,到時候劉小蘭就會知道。
劉小蘭現在身體不好,不能讓他操心,這樣不助于病情穩定。
姜兮說:“我說你高燒了,在房間裡休息,他沒說什麼。”
姜永川雖然對他好,但這些好大多流連于表面,過問一下就好了,并不會親自去看他,許美自然也不會,所以這個謊話很順利地就蒙混過關了。
淩辛晃悠着腿,好奇地問:“哥,要是我今天不來找你說要回去,你會不會來找我?”
“不會。”姜兮否定道。
雖然姜兮怎麼說,但淩辛總覺得姜兮會來找他。他覺得姜兮不會怪他,盡管姜兮一直強調他從未原諒過他做的那件事,但淩辛從未放在心上。
他哥還是會像小時候一樣給他遮掩,似乎一切都沒怎麼改變。
在淩辛潛意識中,是覺得姜兮于他而言是比所有人都要親近的存在,自己之于姜兮應該也如此,但他從未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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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道裡,韓恭在和甄秦通話。
韓恭被徐子墨纏得有些難受,但淩辛未得手,他又不能同他撕破臉皮,而且,要是能共存何嘗不是更好的結果。
“差不多可以了吧,他都願意來我家了。”韓恭拿煙的手在瓷磚地上一點一點。
甄秦笑道:“你不覺得差一點火候嗎?”
“什麼火候?”
“上次我報警本意是打算讓你去救他的,他順勢跟你回家,你順勢上了他,沒想到他打電話給她哥了,不過倒也弄巧成拙,最後還是去你家了,不過這也說明一件事,就是他并沒有把你放心上。”甄秦分析道,“淩辛這個人,單純地對他好很難讓他對你敞開心扉,反而會把他對推越遠,你要在他受難的時候幫助他,這樣他才會對你死心塌地。”
“你也是這麼吃上他的?”韓恭嗤笑一聲。
甄秦:“差不對吧,我給你想個注意,你找幾個人欺負他,最好狠一點,讓他感受到絕望,然後自己找準時候上去救他。”
韓恭剛要說話,一個秃頭男從轉角處竄了出來,一個箭步沖上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走了韓恭手上的手機。
“好啊!光天化日之下在樓道裡玩手機,被我抓到了吧!你是哪班的,今天給我寫一份三千字的檢讨交到我辦公室!”
韓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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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淩辛照例偷偷摸摸地來到姜兮的休息室午睡。
剛躺下沒多久,姜兮就進來了,淩辛還沒睡着,也沒有什麼困意,起身笑眯眯地跟姜兮打招呼:“哥,中午好呀。”
姜兮神情嚴肅:“正好離沒睡,跟你說件事。”
淩辛連忙坐得端端正正,說:“哥,你說,我聽着。”
“離你那朋友遠一點。”姜兮擡眸瞥了淩辛一眼,繼續道,“今天晚上就搬回來。”
淩辛不解:“為什麼啊哥,他人真的很好。”
“人好?你知不知道他對你有什麼心思!”姜兮的語氣陡然嚴厲,吓了淩辛一跳。
淩辛總是把人往好的地方想,這些天韓恭在他面前的形象好地沒有一絲錯誤,他自然也不能因為姜兮的幾句話就斷定他是個壞人,淩辛還是為他無力地辯解:“哥,你沒和他相處過,他人真的很好很好。”
“你要覺得他很好那你就一直跟他住着别搬回來了。”姜兮下了最後的通牒。
淩辛也有點惱了,不知道姜兮莫名其妙又發什麼瘋,突然跑進來跟他說自己朋友是個壞人,讓他離他遠一點。
淩辛抱着腿嘟囔:“不回就不回,反正他說我住多久都行的。”
姜兮不懂明明韓恭的名聲差到随便問一個人都能說上四五條的,淩辛為什麼還要跟他玩,或許是自己态度不好,姜兮難得反思了一下自己,深吸了一口氣,好聲好氣對淩辛說:“你根本不清楚他是什麼樣的人,你把他當朋友,人家未必把你當朋友。”
淩辛最不樂意聽地就是這句話,這讓他又想起了很多年前,他站在牆角,路岚發了瘋的把他摁在牆上揍他,歇斯底裡地大吼:“我他媽拿你當朋友,你他媽就這麼對我的!這麼對我的!”
淩辛沒還一下手。
從那天開始,“朋友”這個詞就成了淩辛心中拔不出的一根刺。
“你怎麼知道他沒把我當朋友,他跟你說了!”淩辛擡高聲音反駁姜兮,“隻要他沒做對不起我的事,他就是我朋友,一直都是,我是絕對不會懷疑我朋友的!”
兩人再次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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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體育課是自由活動,韓恭拒絕了幾隊的比賽邀約,硬是扯着淩辛來到了一個比較偏的球場,說要教他打球。
“我投球,你來防守我。”
淩辛已經記不清自己多久沒有打籃球了,應該有兩年了,他的防守動作幾乎都是肌肉記憶,大不熟練,很快就被韓恭鑽了空子,一球入籃筐。
韓恭教他:“你别離我那麼遠,貼着我讓我沒辦法投球,你來投,我給你演示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