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隻是碰碰手,而!已!啊!
怎麼就認識季渝了,怎麼就攤上他這麼個朋友。
他瞥了一眼又在盯着自己手指看的人,無語地歎口氣。
……算我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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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時景走在路上,感覺自己的雙腿都要打結了,他好像走在雲端,腳下軟軟的,每一步都在飄。
他實在是對這種事情沒有經驗,剛才也隻是……太想觸碰他了。
摸完他連頭都沒敢回,就像是逃跑一樣離開了HS。
還得強硬地裝作自己什麼事情都沒有,裝得要像季渝一樣得心應手。
腦子裡突然又想起了季渝坐在吧台前時對自己做過的那些事情,他摸了摸耳朵,心裡有些悶。
他到底是談過多少場戀愛,才能遊刃有餘的一點點讓自己落入圈套?
這種想法讓他有些不爽,他使勁搖了搖頭,擡頭看向天空,吐出一口氣。
城市裡的燈光太亮,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滿天的星星了。整片的夜空隻有月亮和一顆北極星在霧蒙蒙的夜色中發着光。
每當看向天空他都很想回到小時候,很想鋪一張席子躺在院子裡看着滿天星河。
如果,能和季渝一起去看就更好了。
“江時景?”
思緒被打亂,他轉過頭看着來人。
是吳玚。
“你怎麼在這?”江時景點點頭算打過招呼。
“剛和朋友見了一面,在這邊吃飯來着。”他往前走近,鼻子很好的他一下子就聞出了他身上沾着的味道,“你去喝酒了?”
“嗯,也見了個……朋友。”
算是朋友嗎,算吧。
“那還挺巧的啊,你現在回家嗎,要不要再一起喝一杯?”
“不了,我稿子還沒趕完,得回去繼續。”
“已經十二點多了欸,你還要趕稿子嗎?”吳玚有些不信,皺着眉頭。
江時景是真的很高,尤其是比吳玚足足高出了一個頭還多,這令吳玚不得不擡頭看他。
“嗯。”
氣氛突然沉默,吳玚并沒有給出任何關于這個單音節的反饋。江時景等了一會,本想直接離開,又聽到吳玚開口:“你還怪我?”
“沒有。”他否認得很快。
“你在騙我。”
“沒有。”江時景低頭看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語氣有些嚴肅。
“那你為什麼不敢和我一起去喝酒?”吳玚有些不依不饒,甚至又往前進了一步。
“我說了我要趕稿。”江時景不動聲色往後退。
江時景不明白吳玚為什麼要步步緊逼。
他也是,趙嘉祥也是,為什麼所有人都覺得他還在怪吳玚。
這件事情明明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哪怕放在當初,他也沒有怪罪于他。
吳玚看着他退一步的動作,低着頭一句話都沒有繼續說。
夜風很冷,江時景皺着眉看着吳玚,深吸口氣:“我沒有怪你,我也沒有必要騙你……我先回家了,你路上小心。”
說完,他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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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家裡,他終于放松下來,回想這一晚上的經曆頭有些痛。
早說還是在家裡趕稿好了……不行,那樣就見不到季渝了。可是他不想和朋友吵架。可那算吵架嗎,他自己都覺得事情有些無厘頭。
他蹲在籠子前,從袋子裡拿出了一顆凍幹,隔着小小的栅欄逗藏藏。
思緒回到剛上大學那一年。
他是宿舍最後一個到的,進門就看見正蹲在地上往外拿東西的趙嘉祥,那人很自來熟,性格大方又陽光:“你就是四床的江時景吧,我叫趙嘉祥,本地人,請多關照啊。”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另一床的人停下鋪被子的手,探出頭:“我叫常盛,盛開的盛,安市的。”
“你們好。”江時景拉着行李箱進來,這才看見正在往門口的櫃子裡放衣服的吳玚。
他很腼腆,聲音也小小的:“你好,我叫吳玚,是柏城的。”
江時景點了點頭:“你好。”
他其實覺得大學生活隻要和室友之間沒有摩擦就是好的,其他倒是沒有很重要。
更别說他們宿舍的氛圍真的很不錯,尤其是因為有趙嘉祥這樣的自來熟,他們很快熟絡了起來。
因為四個人當中隻有趙嘉祥和吳玚是一個專業,所以一個寝室的課表完全是混亂的。江時景睡覺很輕,每次都會被上早八的趙嘉祥和吳玚吵醒。
自己其實沒有很介意,但趙嘉祥次次都會發現他醒了,一臉歉意地和他說對不起,吳玚也會跟在後面小聲說一句。
江時景一直都覺得自己挺幸運的,特别是遇到他們。
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的話,他和吳玚的關系也不會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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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凍幹被藏藏搶走,他終于回過神,站起身跺了跺已經發麻的雙腿,長長地歎了口氣。
兜裡的手機突然響起,他看了看來電顯示,接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