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段詭異的回憶是什麼？
季渝刷着牙，突然腦海中被什麼強硬地撕開一道裂縫，然後把這些東西扔了進來。
我他媽都說了什麼？
牙刷突然被松開，落在洗漱台上發出叮當一聲響。
這些是我能說出來的話？
什麼小貓？什麼誇獎？
江時景說的什麼？最什麼？
他的腦子就像被人安了複讀機一樣，反複重讀這幾句話。
救命……救命救命救命！
季渝嘴裡的泡沫還沒吐出來，跑到卧室拿起手機确認了一下，點開自己的語音條。
“臘八想你了。”
下一秒手機被熄了屏。
閉眼，抿唇，他一下子坐到地上。
季渝恨不得直接升天。
二十七年清清白白的人生，被幾瓶酒弄成了這樣。
說好的撩江時景呢，怎麼最後聽他說了幾句話就把自己弄得心滿意足睡覺了？
季渝跪在床邊，祈求時間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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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好心情後，他驅車上班。剛在早餐店買了早點，出來後就看見一旁的流浪貓正在地上啃着不知道哪位好心人給它掰的雞蛋黃。
看了看自己的袋子裡，他把雞蛋拿出來，剛打算走過去，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句：“江時景你真把我當小貓啊”。
卧槽……
他站在原地拿着雞蛋，懊悔了半天。
到底為什麼要喝酒。
深呼吸後，他把雞蛋掰開放在小貓的旁邊晾着，然後跑到車上一腳油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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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公司，梁甯給他打了個招呼：“早啊季渝，昨天你表現真不錯啊，那麼難纏的客戶你都能和他鬥個有來有回。啧，不愧是周姐的兒子。”
“啊哈哈……”
季渝點頭，快步走到辦公室，把門一關，蹲在門口。
“江時景，我談成了一筆合作诶，你不誇我嗎”。
“……卧槽。”
死腦子你不是忘性很大嗎！快點忘記啊！怎麼回憶還越來越清晰了！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江時景坐在床邊，一手拿着手機，一邊擦着頭發朝着他笑的樣子。
心髒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動，他狠狠撓了撓頭。
媽的，再也不喝酒了……算了老天爺你當沒聽到吧，我撤回這句，反正還沒過兩分鐘。
不過……不得不承認的是，江時景最後的幾句誇獎他确實受用。
他撇撇嘴，用手背蹭了蹭有些發熱的臉頰。
稍微是有那麼一點開心吧。
在有人進來之前，季渝終于站起身，剛坐到椅子上手機就突然響起，季渝看了眼來電顯示，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聽了。
“喂……”
那邊應該是正在做早飯，熱油的發出的聲音呲呲啦啦的，他的聲音有些不真切。
可是他知道，江時景的聲音是帶着笑的。
“早上好，醒酒了嗎，頭疼不疼？”
聽到讓他頭疼一早上的元兇的聲音，心情複雜地咧嘴一笑，還哼了一聲：“好多了。”
江時景沒聽到那聲“哼”，他把火關小：“那就好，不知道你昨晚喝了多少，我還有點擔心。”他看了看餐桌上剛找出來的醒酒藥，“你去上班了？”
“嗯，剛到公司。”
“……”江時景那邊沉默了一瞬，然後說，“說起來，我都不知道你在公司上班。”
季渝一愣：“啊？我沒和你說過嗎？”
“沒有明确說過，但是能聽出來。”
畢竟你也沒有對我藏着掖着的意思。
“嗯……”季渝回想了半天，确實沒有對他說過的印象，“其實也沒什麼，我就是來幫我媽忙了。這不馬上年末了，事情會有些多。”
江時景把煎好的雞蛋盛出來放到盤子裡。
“辛苦了。”
季渝下意識：“昨天不是說過了嗎？”
等會。
完了。
怎麼自己還先提起來了。
“原來你記得。”江時景笑了笑。
還以為他會裝不知道的。
“我……”我也沒想到自己嘴這麼快啊！
季渝苦笑兩聲，熟練地轉移話題：“你今天什麼安排？”
“畫稿。”江時景把盤子端出來，放在餐桌上，“手上的畫完估計得一月份。”
“那你這更辛苦啊。”我耍耍賴說不定就能不幹了來着。
“賺錢嘛。”江時景說，“哪兒有不累的，反正能養活自己就挺好的了。”
季渝點點頭，意識到江時景看不到後才說：“這倒是。”
“你今天是不是也很忙？”
季渝看了眼桌子上的文件：“确實有點。”
“那我不打擾你了？”
“好，拜……”
江時景把放在桌上的手機拿起來，語氣中含着笑意打斷他：“給我個地址，我給你點十二月的第一杯奶茶？”
季渝噗的一下笑出來：“你哄小孩呢？”
江時景：“哄小貓呢。”
昨晚的一些回憶就這樣被江時景重演，季渝臉上的熱度剛下去沒多久又上來了。
“江時景！”
電話立刻被他挂斷。
這什麼人啊，太過分了吧！
季渝把手機扔到桌子上，手攥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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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時景等了一會，收到了季渝給他發的地址。
這不就是小貓嗎，還是一隻傲嬌的小貓。江時景把地址保存下來。
不過他以為還能再聊一會的，看來是真的很忙。
他看着熄掉的手機屏幕。
有點不太開心。
有點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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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季渝走出公司大門，和梁甯道别。
“拜拜姐，回去替我和姐夫問好。”
梁甯有些驚訝：“你怎麼知道他回來了？”
“你倆挨個發朋友圈秀恩愛我想不知道都不行啊。”季渝把手機從兜裡拿出來，“來讓我念一下——”
“閉嘴閉嘴！”梁甯伸手想捂住手機，下一秒幹脆在他頭上打了一下，“少揭我短啊。”
“錯了錯了。”季渝揉揉頭，雙手合十求饒，“用不用我送你？”
“不用，你姐夫就在附近的餐廳。我走了啊，你早點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