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景拍拍他的後背:“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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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過來已經是下午,季渝摸了摸身邊的空位。
怎麼每次醒過來的時候江時景總是不在自己身邊。
莫名有種被提上褲子就走的感覺。
季渝下床,走到客廳,沒有看到人,又開始挨個房間找。
真該讓江時景改改這個關門的習慣,找個人費勁死了。
他打開書房的門,看見江時景正背對着他坐在椅子上畫着什麼。
打了個哈欠,他走過去把下巴放在江時景的腦袋上:“你新年第一天就工作啊?
“你不是自由職業嗎,我們元旦還放假呢,你這也不自由啊。”
心上被插一把刀,江時景用沒有握筆的那隻手去摸季渝的臉:“這有點傷人了。”
季渝低下頭,江時景同時擡頭。
“诶,你戴眼鏡嗎?”季渝像是發現了什麼有意思的東西,伸手捏着鼻梁架給他拿了下來,把鏡片湊到眼前看了看,“我以為你不近視。”
“确實不近視。這個是平光的防藍光眼鏡,我工作的時候會戴。”
季渝哦了一聲,把眼鏡戴到自己臉上,伸出食指和大拇指放在下巴下面,作出“八”的手勢,挑了挑眉:“帥嗎?”
“帥。”
玩夠了,季渝又捏着鏡腿給他戴了回去,把鬓角壓住的頭發撥開,離遠了欣賞一下:“啧,真好看,像衣冠禽獸。”
這是誇人的嗎……?江時景眨眨眼,但季渝的表情實在是真摯得離譜。
下一秒,季渝眼睛突然一亮:“你下次能不能穿正裝戴眼鏡給我看?”
“……”這又是什麼癖好?江時景扶了一把沒有戴正的眼鏡,看着他期待的表情,還是答應了下來,“……行。”
季渝把他的手握在手裡——他手上還帶着繪畫手套。季渝觀察了一下,特别認真地又說了句:“然後再穿白襯衫戴這個手套。”
“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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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完,吃好飯,江時景又跑回去工作了。
季渝跟過去,躺在書房的一個小沙發上玩手機。
屋子裡還放着江時景習慣聽的輕音樂,除此之外隻剩下筆尖和數位闆摩擦的沙沙聲。
太安靜了。
季渝手指翻看着各種各樣的軟件,不知道玩什麼,擡眼看看江時景努力工作的樣子,他突然靈光一閃,打開微博,找到江時景的賬号。
上一次發東西已經是很久之前了。
他當初在剛發的時候也看過這條,當時也就零零散散幾十條評論,現在已經上萬了。
他點了進去。
什麼東西?
皺眉,手指繼續翻,張嘴無聲地罵了句,又繼續翻。
他擡頭看了看江時景的背影,實在是忍無可忍,蹬了兩下腿,走過去把手機給他看。
江時景視野中突然出現了什麼,一下子就被吸引了注意力。
上面全是對他的辱罵,一條接着一條。
很久之前他就知道這個狀況了,不過他并不在意這些,但季渝……他順着季渝的手,胳膊,看向他的表情。
感覺已經在用臉罵人了。
他放下筆,把手套摘下來放在一邊,摟過他的腰,湊到他的面前:“生氣了嗎?”
“你不氣嗎?”
江時景搖頭:“評論區裡他們還收斂了,私信罵得更髒。
季渝低頭看他,伸出手要手機,江時景不想給。
四隻眼睛就這樣盯了一會,誰也不讓誰。
江時景實在是怕季渝看到後更不開心。他歎口氣,握住他伸着的那隻手:“别看了,這種東西有什麼好看的。”
“給我。”
他的态度很堅決。
無奈,江時景隻能把手機放到他手上,又被他盯着解了鎖。
季渝自己找到微博的圖标點了進去,打開消息,一眼就看到滿滿的紅色小圓點,裡面的污言穢語讓他眯了眯眼睛。
他手指翻了翻,咬牙切齒道:“我能罵回去嗎?”
“還是别了。”江時景笑着把手機收回來,打開設置,捏着季渝的手指錄入信息,“清者自清,他們怎麼罵都行,反正我的錢也沒少賺。”
“财奴。”季渝看着錄入好的信息,也把自己手機拿出來給他錄入,捏着江時景的手指有些用力,還是氣不打一處來,“但是就算賺到了錢也不能讓他們這麼罵你啊,你看着不難受我還難受呢,就沒有什麼解決方法嗎?”
江時景想了想,聳肩:“他們說我抄襲,但也沒證據,我又不想自證,浪費時間。”
他垂眸,勾着季渝的手指,“所以暫時沒辦法,對面那人我也不認識。除非他站出來也說我抄襲,否則我說什麼都太早。”
季渝陷入沉思,手指不自覺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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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飯,季渝靠在他懷裡玩手機,突然想到什麼:“我們昨晚是不是在夏明桦那睡的?”
江時景點頭:“對。”
“我就說好像迷迷糊糊有這個印象,好像還是個不認識的人把我們帶過去的。”
江時景下意識就想到了邵楷:“你認識邵楷嗎?”
季渝搖頭:“沒聽過,誰啊?”
“今早和咱們一起在店長家裡來着,好像和他還認識。”
季渝想了想,一種可能性在他腦海中浮現。
挑眉,嘴角也勾了起來。
這不會就是夏明桦的那個前男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