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嘉祥的工作終于結束了,到達濱城之後他甚至沒來得及休息就把江時景和季渝叫了過來。
三個人站在他們家裡,仔仔細細檢查了遍。
“我看了一下,他隻帶走了一些必要物品,剩下什麼都沒拿。”趙嘉祥把他們叫進吳玚的房間。
季渝手插在兜裡,上上下下看了看。窗簾緊緊拉着,地上床上都鋪滿了衣服,書桌的抽屜也開着,一看就是着急忙慌走的。
“我覺得他應該走不遠,他不适應自己一個人的生活,要不然也不會找我合租。”趙嘉祥随手幫吳玚把抽屜合上,“我估計過幾天應該能回來。”
江時景輕歎了一口氣:“但願是這樣。”
既然說不會走遠的話……
季渝思索了一下,問:“你們家附近有酒店嗎?”
“不少,一個一個找肯定不可能。”趙嘉祥知道他在想什麼,說實話自己也是這麼想的。但這種可能性比走在大街上正好碰見吳玚還要低。
而且想要管酒店的工作人員問出信息那就更難了。
“他沒有工作嗎?不用上班?”季渝繼續問。
“最近确實沒有,他們公司裁員。”趙嘉祥聳聳肩,在房間轉了一圈找了找有沒有什麼能夠用上的東西。
這下去公司抓人的可能性也沒了。
季渝歎口氣,想了個笨辦法:“如果用一個他不知道的号碼打電話的話,他會接嗎?”
“有可能,但這種辦法隻能用一次,後面他肯定會有防範。”江時景說。
啧。季渝将手指插入發間,向頭後捋了過去,劉海随着他的動作耷拉下來,擋住他的視線,又被他晃了晃腦袋撥弄到兩邊:“那我們隻能這麼被動地等着?”
江時景倒是也想到了一種可能性,他轉頭問趙嘉祥:“你知道孫洲住在哪兒嗎?”
趙嘉祥腳步一頓。他确實沒有往這方面想過,或者說他也不敢想。吳玚真的有可能去找孫洲嗎?
那等他回來,他一定要罵他一頓的。
“這我不太清楚,但是我認識他們班的人,我可以幫忙問問。”趙嘉祥說。
季渝見氣氛有些不對,他用手肘碰了碰趙嘉祥的胳膊:“厲害啊,認識的人這麼多。”
趙嘉祥驕傲地挺了挺胸膛,轉頭對江時景說:“都說了讓你平時多和别人社交,你看,必要的時候真的能用得上吧。”
江時景無奈地點點頭。在他這人生的25年中間,最難的其實就是人際關系。他一直很佩服像趙嘉祥和淼淼這樣的人,能很好地處理和别人的關系不說,甚至還是這麼多人。
他想想就頭大,維持和别人的交流對他來說太難了。
“那今天先這樣,等過兩天常盛也要回來,我們再一起商量商量這件事情怎麼辦。”趙嘉祥說。
“好,辛苦你了。”
趙嘉祥擺擺手:“小事,再說了他補回來其實我也有些不适應,這麼大個房子就我一個人住了……不過别太擔心,多大的事情都有解決的辦法,船到橋頭自然直嘛。”
江時景其實心裡清楚,趙嘉祥的這番話多多少少都有些在替吳玚說話。
不過這件事情江時景怎麼也怪不到吳玚頭上,也沒有人能确定事情的發生和吳玚有關系。
對于吳玚他現在更多的是擔心。他一個人到底能去哪兒,又為什麼就這樣逃走了?
江時景拍了一下趙嘉祥的肩膀:“我知道。”
不僅是因為這麼多年的同窗情、室友情,更多的還是對吳玚這個人的了解。雖然他做的一些事情自己确實理解不了,但本質上絕對不是什麼壞人。
至少到真相大白之前,江時景還是願意相信他的。
季渝也不是傻子,這麼明顯的暗示誰都能聽出來。他的眼珠在兩人之前轉了一圈,适時開口:“你下車之後是不是還沒吃飯呢?我請你吧,也麻煩你這麼累還來幫我們。”
“不用不用,等常盛來了我們肯定還得吃一頓。”趙嘉祥連連擺手,“我也沒能幫上什麼忙,要是能知道他去哪兒就好了。”
“這件事情要是這麼快就能解決,我們就不會在這裡了。”
趙嘉祥聽到這句話倒是想起了什麼,他看着江時景:“你們是不是公開了來着,我看到老江的微博了。”
“嗯。”江時景點頭承認。
“卧槽你知道嗎,這件事情原本我是刷抖音的時候知道的,我還以為我看錯人了,結果點開你的微博一看真的是你自己發的……老江你是真的火了。”趙嘉祥說,“不過我看評論區不好的聲音還是挺多的,應該沒有影響到你吧?”
江時景搖頭。
“我就知道。”趙嘉祥說,“诶,季渝,之前的事情他和你說了嗎?”
“如果你說的是大學的那些事情的話,說了。”
“诶呦,這我得給你講講。”趙嘉祥原本想摟江時景的手轉了個方向,轉而摟住季渝的肩膀,“當時你是不知道表白牆上罵得多難聽,我跟你說,要是我肯定就心态崩潰了——問候爹媽的,問候身體狀況的,還有人直接線下貼臉開大。”
這些季渝倒是聽說過,但江時景隻是随口帶過了,他倒是真的很好奇其中的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