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下？”

“對啊。我們不是上大課嗎，我記得當時有三個班……哦對，我們不是一個專業，隻有這節大課在一起上。”

季渝點頭：“這個我知道。”

“然後就理所應當坐一起了嘛。”趙嘉祥指了指自己的右後方，“就是我斜後方，坐了幾個男的，我記得他們是孫洲他們班的人。當時老江坐我旁邊，正上着課呢，一個紙團就砸過來了。”

“上面寫什麼了？”

“嗯……”趙嘉祥還想了想，“大概就是說老江有多惡心，同性戀怎麼怎麼，說他的獎項都是靠賣得來的……反正都是聽不友好的話。老江脾氣好我可不是，當時上着課呢，我一下子就站起來，指着他們罵。雖然我也不知道具體是誰，反正一起罵了呗，都不是什麼好玩意。”

這點季渝是同意的，不管是聽信流言蜚語就将一個人定性的，又或者他們真的是孫洲的同夥……不論他們具體如何，都不是什麼好玩意。

“确實。”

趙嘉祥嘿嘿笑了一聲，忽視掉江時景試圖阻止他的手：“我現在還記得，當時全班都在看我們，我這輩子第一次那麼火。他們那個眼神我真的要笑死了，誰能想到上着課呢能被人罵。”

季渝給他豎了個大拇指，還開着玩笑：“我聽江時景說，他這輩子聽過的最髒的話就是你們……”

“诶呦，那證明他身邊都是好人，你看對人了呗。況且也就我嘴臭一點能幫他罵回去，哦對還有常盛，他嘴比我還髒。”

季渝的嘴唇抿了一下，沒有笑出來。

這人怎麼說話還順帶誇一句江時景的。

不過他之前也聽江時景說過，趙嘉祥自己上課的時候也被扔過小紙條，但當時他是回到宿舍才和常盛說的，他并沒有怎麼在乎自己的名譽。

江時景真的是認識了一群很好的朋友。

他突然就情不自禁說了一聲“謝謝”，給趙嘉祥還弄一愣，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你真是，我怎麼有一種被家屬感謝的感覺。但是我到現在還記得你問夏明桦的那句‘你灌他了’，你當時那個表情可不是像現在這樣。”

他總結了一句：“你們兩個戀愛之後真的都變了好多。”

有嗎，可能吧。

季渝聳聳肩：“這是作為男朋友的合理感謝。”

“那老江你還真是幸福上了。”

“那你也談個戀愛？”江時景半開着玩笑。

趙嘉祥被戳到，摟着季渝的肩膀就往外走，嘴上還喋喋不休：“還真是孩子長大了，都會開玩笑了，雖然不覺得哪兒好笑。”

季渝沒明白他為什麼要推着自己走：“去哪兒啊？”

“都沒什麼線索了你們還在這幹嘛，走走走我要自己睡覺了，反正沒人陪。”

他把季渝推到門口，轉頭看見江時景慢了一步，他便也推了一把。

江時景臉上還帶着笑，低頭穿鞋：“别這樣啊，都是你們教我的。”

“我什麼時候教你這個了？”

“吃火鍋那天，還是你自己說的。”江時景把剛才過來的時候在地上撿到的東西塞到趙嘉祥手裡。

“……我自嘲就算了，你還來一句。”趙嘉祥低了低頭，看清手上的東西後，眉頭一皺，“這卡你哪兒來的？”

“剛才地上撿的。”江時景指了指那邊的地面，“是你的吧？”

“這是老玚的，我沒有這個銀行的卡。”趙嘉祥把卡在手上翻了一圈，突然想到什麼，“我們是不是可以裝作撿到這張卡然後給警察送過去，他們聯系老玚的話應該可以見到他。”

江時景和季渝對視一眼。

确實可以試一試。

-

從警察局出來後，三個人一起歎了口氣。

“他怎麼現在手機關機了……之前打的時候明明還是通的。”趙嘉祥已經累得不行了，舟車勞頓又跑了這麼一趟，他現在都想直接躺在地上睡覺。

吳玚到底跑哪兒去了，警察都找不到他。

“你先回去睡覺吧。”江時景看出了他的疲憊，“不差這一會了，你别把身子熬壞了。”

“其實你這件事情不解決我也睡不好覺。”趙嘉祥邊說邊往江時景的車上走，“你說他能去哪兒呢，還安全嗎？”

“……”江時景回答不了。

“算了，你們把我送回去吧，我真的困不行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