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月閉了閉眼,克制地沒有擡手回抱。
“上官沐曦。”名字在舌尖滾了一圈,孔月看向懷裡的人,眼眸深沉。“你在做什麼?”
“月兄,我不該那樣說你。”眸子濕漉漉的,連眼睛主人都沒意識到,其中包含多少委屈與不舍:“我想……”
話咽回喉中,上官沐曦咬住下唇,阻住差點出口的驚呼。
孔月沒有說話,徑直放出的神識橫行霸道,闖入圈定地盤。
沒有别人的精神刻印。
孔月面色稍霁,懸着的心放下,嘴上沒有饒人:“你待怎的?”
“當時我說話沒過腦子,如今知道錯了,月兄要打要罰,我都認!”上官沐曦揪着他不放:“但我真的不想和月兄分開了!”
“是嗎?”孔月心中微動,神情依舊寡淡,緩緩掰開攥着衣領的手:“可我是個慣會侮辱人的,不想改,也不會改。上官公子隻怕受不了。”
青玉階旁樹影婆娑,落英迷了視線,流連飛舞。
耳邊聽到的話比紛繁景色更美三分。
“若是心甘情願,怎麼能算侮辱?”
漫天花雨下,從小接受正道理念灌輸的少俠閉上眼,攀着魔頭肩膀,堪稱魯莽地撞了上來。
蜻蜓點水般清淺的吻,一觸即分。
大腦空白了一瞬,回過神前,手已經自行動作,扣着勁瘦窄腰,狠狠吻了回去。
“唔……”
孔月來得太急,身上染了風霜。此時此刻,他的唇是涼的,撬開牙關的舌卻熾熱滾燙。
不同于上次的驚駭,上官沐曦這次做好了心理準備。來自男人的吻強勢異常,舌尖纏繞,像點了一把火,燒得他忘乎所以。
周身血液都湧到頭頂。胸膛劇烈起伏,呼吸逐漸淩亂。
執慣了長鞭的手摩挲至後頸,逼出少俠發出喘息。
“我們回去,好不好?”美人湊到耳畔,低聲問道:“我可以做得更過分嗎?”
這還不夠出格嗎?
修真界消息傳這麼快,指不定明天就能聽到這一出八卦。
名目都想好了,就叫——
驚!懷劍門棄徒自甘堕落,青玉階前激吻影教魔頭!雙人戀恐變三人行!
上官沐曦閉着眼,胡亂點了點頭。
*
狂風喧嚣,比不過擂鼓心跳。
單薄練劍服半褪至腰間,灼熱的唇遊移到喉結處,吻咬舔舐,把這塊肌膚玩弄成绯玉似的顔色,才心滿意足往下探去。
兩具男性軀體親密無間挨在一起,上官沐曦幾乎被托在手臂上,雙腿無措地盤住面前人。
他不知道将發生什麼,但是孔月的動作越來越危險,遠遠超過他的認知範圍。
兩個男子不就是親一親,摸一摸嗎?能有旁的親密舉動?
之前嘴對嘴的親吻沒有想象中難捱。他本以為,等月兄親滿意了,就會放過他,然後他們就能重歸于好,像以前一樣做回好兄弟。
可是……月兄這是往哪親呢……
他又不是女人,這有什麼好碰的?
上官沐曦雙目失神,雙手用力扣住對方肩膀,身體下意識地扭擺,想逃離桎梏。
這動作使他最脆弱的地方來回蹭到堅實腹肌,孔月叼着他,身形一滞,動作中更帶幾分瘋狂。
“月兄……月兄……”
清朗少年聲哀哀喚着,壓抑不住喉嚨裡的泣音。
孔月啞然一笑,知道把人欺負得太狠,轉而含住瑩潤耳珠。
“還叫月兄?”
溫熱氣息灑在耳畔,激得他頭皮發麻,無法思考。
紅衣美人眉目含情,畫一般鋪展在他眼前,感覺到他的走神,溫溫柔柔在耳珠上輕啜一口。
“啊——”上官沐曦腰酸腿軟,顫個不停,眼角不受控地劃出淚水。
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還在輕哄:“快想,該叫什麼?”
“夫人!娘子!心肝兒!”上官沐曦胡亂喊了一串,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哭着求饒:“别親了,别親了!”
“原來你這樣想。”
孔月挑眉,放過那可憐耳珠,白皙的手四處點火,更加過分。
上官沐曦仿佛置身于溫泉,汗水打濕額發,連骨頭都被溫泉泡到酥麻。
突然,少年劍客發出駭然驚叫。
“阿月!不行,真的不行!”
少年猛地抓住綢緞一般的稠密長發,修長有力的大腿痙攣抽搐。
過了許久。孔月洗了臉,坐回床邊。
上官沐曦臉上紅暈未消,扭過頭,不與孔月對視。
“沐曦。”
孔月帶着笑意喚他:“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突然改了主意?”
“我……”上官沐曦正待搪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