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昨日的冰涼,男人的手心已有了熱度。
謝麟初隻覺握上來的那隻手滾燙異常,寒意頃刻間散了不少。
隻是熱氣落在腳心很癢,像羽毛掃過,叫人心尖麻麻的。
他掙了掙,沒掙開。那手力道不大,卻握得極緊。
眼尾的胭脂紅更加濃郁,他的亵褲已經被撩到腿彎了。
薄薄的指腹上移,男人在試圖按壓傷口。輕緩、揉捏,似乎想将毒血擠出來,又像是在将掌心的熱氣融進去。
謝麟初從未讓除軍醫以外的人碰過那裡,腿肚濃烈的濕意像是浸入了溫水裡,這種感覺很奇妙。
嗯,今日不再是刺骨涼意的山泉水。
溫暖、輕柔,像是夏日裡被曬過的荷花池,腳趾縫裡都能感覺到那股襲來的潤澤。
謝麟初蹙了蹙眉,咬紅的唇瓣間低低吐出兩個字。
“别…别捏。”
沒想到對方這般敏感,男人愉悅的翹起唇角,玩心更甚了。
滾燙的吻落在了青腫的足踝上,像是捧着一件珍品般格外重視。把玩揉捏,指腹摩挲過小腿時的粗粝感,每一絲都是那麼心驚膽戰的亢奮。
謝麟初受不住了,迷迷糊糊隻想逃開。
平日裡矜貴清雅的太子殿下,此刻被欺負的隻能紅了眼。
半眯的眸子撐開一條縫,他黢黑的瞳仁望着貼近自己的男人,真是欲哭無淚。
“你…你怎麼又來了!”
控訴的嗔怪把男人逗笑了,将剛吸出的毒血咽下去才道。
“想吾了?”
這對話真像采花賊爬了姑娘的閨房竊玉偷香。
可此時滿屋子挂着死蛇,到處殘肢碎首,連床尾還定着兩隻活的,實在不是什麼談情說愛的好地方。
謝麟初對周圍的一切毫無所覺,隻感覺昨日那雙叫他害臊到無地自容的手,又在混蛋的扯他腰上的束帶了。
“不要……”
“不能不要~”男人勾了勾謝麟初耳尖溢出的一點薄紅,真是喜歡死對方這般難以遮掩的無措。
愛憐的撫摸過掌下一身光滑的皮膚,緊抿的薄唇牽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謝麟初被除了寝衣,這回亵褲倒是留下了。可脫不脫好像沒多大區别,那人的手不容分毫拒絕,又在肆意逗弄他的軟肋。
“你…嗬呃,你到底是誰……”
謝麟初說話間帶有很重的鼻音,比起昨夜頭腦不清,他此刻是有意識的。
腿上的蛇毒已經解了,他能感覺到四肢開始恢複知覺。但身體依舊很沉,癱軟無力。刺客用的迷香藥力十足。
但一切對這個男人無用。
能輕輕松松解了他的毒,還能将那些毒物都趕走,怎麼也不是一個尋常人能做到的。
謝麟初還以為對方又會像昨夜那樣不願說話,不想對方卻開口回應了。
“吾名瀾溯。”
“瀾溯……?”他在唇間呢喃了一遍。
不管是朝堂還是江湖,謝麟初都沒有聽過這等人物的名号。
“你是第一個知道吾名諱的人。”似乎看出對方的疑惑,男人淺笑着舔了舔謝麟初幹涸的唇瓣,末了還不忘補一句,“你喚吾名諱時真好聽,再多喚幾聲可好?”
謝麟初抿唇不願,那家夥手下的力道大了許多,非逼得他開口。
最後軟作一灘春水,一遍遍叫着對方名字讨饒,靠在男人懷裡直打抖才算完。
真是該死的惡趣味,謝麟初想。
京城裡不乏喜歡小倌兒的纨绔,也有朝臣養了男妾,可在他面前那些人都是規矩的。
從未見過有人這般沒臉沒皮,盡做這些腌臜事。
蛇毒才清又被這家夥逮着洩了兩回,謝麟初疲累的連眼都不想睜開。
忽然一陣陌生的觸覺襲來,驚得他頭皮發麻,眼珠子瞪得老大。
“瀾溯不要!”
他是男子,怎麼可以…怎麼可以碰他那裡!
手指溫柔試探,按壓潤滑……
女官從未教過的東西,如今竟被一個陌生男人用在了他身上。
好痛,但比起痛更多是一種毛骨悚然的酸麻。
每一分的觸及都引得謝麟初層層戰栗,想躲卻又被困在原地,隻能生生受着。
“瀾溯!瀾溯!不要……”祈求聲幾乎帶着哭腔,他從未這般無助過。
“别怕,吾的太子殿下。”男人吻了吻他汗津津的額頭,又吻了吻他噙淚的眼眸,動作卻沒有一絲停留。
謝麟初整個人幾乎陷入男人懷裡,披散的頭發與男人的青絲交纏。
對方心口處的滾燙熱意正透過他光潔的後背傳來,一聲聲有力的心跳彼此交織在一起,莫名彙成一種靡靡之音。
男人終于抽手了,謝麟初也暗自松了一口氣。可空了的一處立馬有氣流湧入,竟有種隔靴搔癢的無力感。
謝麟初感覺自己渾身都變得不對勁了。
正想着,他被翻了個面。
動作輕柔,對方靈巧的紅舌在引誘他,打着圈還輕輕吹起氣。
“髒…你别這樣……!”
謝麟初幾次想翻身,可躲不開也逃不了,爬了兩步又被對方箍着腿根拖回來,真要把他急死了。
看着唇下的小嘴變得紅豔可口,好似呼吸一般一張一翕,男人饒有興趣的又逗了逗。
“不髒,它很可愛。會開合,會說話,可比你上面的嘴誠實太多。”
這話真臊耳朵,謝麟初直接哭了出來。“不行,不要用嘴……唔呃!”
男人從善如流,很願意将就對方的喜好。“那換别的?”
“好,好…!”隻要别再用舌頭就行。
謝麟初哪裡知道男人的手段還能更層出不窮。
突然小腿上又是一道冰涼的鱗片滑過。
脊背發寒的觸感叫謝麟初哆嗦了一下,下意識收腿。
是蛇!
那家夥居然拽了條活蛇過來!!!
剛才兇狠不比的毒蛇落在男人手中,此刻比寵物還聽話。
毒蛇不敢龇牙,不敢下嘴,繞在對方手裡隻能無助的纏着手腕,和謝麟初一樣可憐巴巴的掙紮。
這人拿蛇來欺負他!
缺氧的毒蛇隻知道逃竄,一個勁的往洞穴深處藏匿。
這可苦了謝麟初。花枝被按住不許,深凹間更是一塌糊塗。
惹得他隻能哭,隻能嚎,連會不會被外頭的人聽見也管不了。
“喜歡嗎?”
絲絲涼意的手掌來回撥弄着顫巍巍的花枝,還煞有其事的想聽聽謝麟初的評價。
可露了兩條蛇尾在外面的謝麟初,已經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指尖緊緊拽着男人的頭發,指甲上漂亮的月牙兒也因用力太猛變得發白。
他終究不該信了這家夥的鬼話。
謝麟初氣得破口大罵,“你個…妖怪!你是蛇妖!混蛋——”
幾條大尾巴亢奮的晃了晃,男人一臉無辜。他怎麼會是那種低等物種?
不過這點都受不住,小家夥怎麼敢叫人灌他那些藥?真是作死。
“蛇妖?可吾見你很喜歡啊。隻可惜,天快亮了……”
說罷,窗外的野雞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