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旁的老太太說。
“那您們平時生活還好麼?”明冥關心地問。
老太太聽到這關心,顯然是把明冥認作孫輩了,拉着人坐下,話茬子立馬打開了:
“每天那水啊,剛放出來渾得不行,放清了又是一股味道,誰敢用哦。”
“也沒跟物業那邊提意見?”明冥問,滿臉擔憂
“哪有用,就算是跟局裡頭說也沒來管。我們這兒又不是城裡頭,沒什麼有能力的,還有好多妖住在這兒——牠們哪像我們,不用水,施個法就能過活,我們這些老骨頭不就全沒得人管了。”
老人們絮絮叨叨地抱怨。
現在看來,不僅僅是降水的問題,還有水源被污染的隐情。
明冥緊皺着眉頭,片刻又舒緩臉色,笑着安慰身邊圍上來的老人們:
“您們放心哈,這些事兒肯定會有辦法解決的。”
“真的啊?你們兩個小年輕就是來幫忙的?”
“哪裡哪裡,隻是來這邊旅遊”
明冥苦笑着擺擺手,但眼神卻堅定:
“但是,能幫的我們總會幫。”
傍晚的最後一縷斜陽收下地平線,廣場上的燈光頓時大亮。
老人們大喜過望,緊緊拉着明冥的手不肯放,圍上來七嘴八舌傾訴。
好不容易從人群中脫身,時間已經不早了,兩人急急忙忙往招待所趕。
“明處還真是不一樣。”
回程的車上,趙幽感歎。
“怎麼?”
“還說怎麼了”趙幽失笑,開口調侃,“在廣場上,明處可是一點發揮的餘地都沒給我留。”
聞言,明冥回想着,發現似乎真的沒給趙幽說話的機會,于是跟着笑起來,面上突然明媚。
趙幽有些愣神,腦中回閃過在廣場上燈光乍亮,明冥披着滿身光芒被團團簇擁的樣子。
像是目光堅定心懷悲憫的首領。
趙幽突然覺得,自己似乎窺見了眼前人的内裡。
那是一份格外熟悉的、強大而柔軟的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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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招待所,兩人就看見殷崇在大廳等着,一看到他們,就立刻迎了上來。
“殷哥還沒睡呢?”明冥問。
“看你還沒——看你們還沒回來,就想着在這兒等等”
“怎麼了?”
“這不是郊區條件比不上城裡,用水不方便,給明主任你們留了熱水,好擦擦洗洗。”
“啊,謝謝殷哥了,你早點休息,我們也先回房了。”
明冥感激地拍拍殷崇肩膀,催他回房。
“殷組長人還挺好的。”
回到房間關上門,趙幽說。
“……是,是怪好的。”
明冥踢了鞋盤腿坐在椅子上,附和着趙幽的話,神色卻是有些古怪。
趙幽将這神色看在眼裡,但見明冥沒再往下說,就也沒有追問,轉頭又提起在鎮子上的事情:
“從今天在鎮子上聽到的來看,這邊不僅僅是缺水,是水源也受污染了?”
“是。污染這事兒,跟工廠這邊總歸脫不了幹系”明冥神情突然嚴肅,“說不定——”
“怎麼?”
明冥壓低了聲音:“說不定,臨潮的分局那邊也有問題。”
趙幽聽了點頭,畢竟是這麼嚴重的用水問題,局裡卻沒有絲毫的解決措施。
“這邊的支援怕是不能用了——怎麼就不能順順利利地完成個任務啊……”
明冥揚起腦袋長歎一聲。
“沒事兒,跟隔壁借調吧。”
趙幽看明冥腦袋仰靠在椅背上看得好玩,伸手輕拍了下他額頭,在明冥驚異的目光裡起身向齊北海發消息。
片刻便有了上級授權的回複。
“解決了,”把信息給明冥看,“别擔心了,早點休息吧。”
于是兩人放下了些擔憂,洗漱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