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塔爾瑪的事,葉歡信不過其他人。班席就算再好,也是褚英陣營的。他和額亦都一樣,認定了一個主子就不會改。葉歡擔心以後發生内鬥班席這家夥會為褚英拿捏她,所以幹脆舍棄,選擇和最安全的額爾登額合作。
不過對額爾登額,葉歡也沒有全部信任他。畢竟她和莽古濟這種關系說出去就是大事,所以隻能和額爾登額說莽古濟是她的一個江湖朋友,也是機緣巧合下認識的,莽古濟浪迹江湖,什麼時候來說不準。本來這一次葉歡就打算是最後一次,可沒想到很快就讓他倆見面了。
那是什麼事呢?
塔爾瑪離開後的一個月。
這天葉歡的基地來了一個農婦,哭得人都快過去了。葉歡一看這人面生,之前也沒見過,怎麼一過來就哭呢?一問才知原來這人是屬于舒爾哈齊旗下的,沒見過太正常了。那這次又為什麼來找她?
婦人邊哭邊說:“冤枉啊,我兒子被人誣告殺人,他是連雞都不敢殺的人,平時裡也隻能在旗裡做點打雜的活,怎麼可能是他。”
額爾登額:“那你既然知道你兒子是冤枉的,直接去找舒爾哈齊貝勒不好嗎?幹嘛來找我們台吉。”
婦人:“我這不是走投無路了實在沒法子才來求助台吉,我兒子都快被打死了。台吉,格格,你一向鐵面無私,您一定要還我兒子一個公道啊。”
達哈蘇:“台吉,這事我們要不要管?”
額爾登額:“唉,隻要想管,你就有管不完的事。之前格格手下的人少,勉強還應付的過來,現在又多了這麼多人,雜七雜八的事太多了。休息的時間都少了許多,難道還要去應付其他旗的人嗎?那其他旗都是吃閑飯的?拿着錢不辦事,全讓我們格格一個人忙了。要我看還是算了,别到時候費力不讨好,還得罪了舒爾哈齊貝勒。”
達哈蘇:“嗯,我也覺得有道理。格格斷案公正,但不代表其他旗的旗主願意放權。格格,我看還是讓她回去吧。以後這種事我都在門口守着,看到了就遣散他們回去。”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已經把決定做好了。
葉歡白了他們一眼,說:“到底誰是老大?”
他們低下頭,不再說話。
葉歡對老婦說:“你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清楚。”
老婦像是看到希望,接着就把她的遭遇說給葉歡聽:“是這樣的。我兒子今年十七,是到了找媳婦的時候,我就去旗裡申請,想要貝勒給我們安排一門婚事。”這裡說一下入關前,旗裡的人的嫁娶都是旗主來決定的。老婦繼續說,“然後他們給許了一戶,昨天剛走動了一次,可沒想到今天就出事了。我們走動的那家姑娘,她的額涅和妹妹竟被人砍去了頭顱。”
此話一出,在場的兩個男生也緊張起來。看來這不是一件普通的家長裡短,而是一件命案啊。
葉歡皺眉,她說:“嗯,然後呢?”
婦人:“他們家一出事,我們立刻就被定為重點嫌疑對象。她家爹和女兒都控告是我兒子殺的。冤枉啊,我們昨天去了之後就在家裡,再也沒有去過他家。”
葉歡:“你先别急着喊冤。告訴我,昨天你們兩家具體發生了什麼?”
婦人發現葉歡完全沒有被自己帶着走,隻得心虛的說:“昨天,昨天我們倆吵架了。還不是因為嫁妝彩禮的事,她家要求太高。台吉,我們都是苦命的人,連活着都不容易,哪裡還有錢多餘給他們支出?我已經和她們保證,等嫁過來一定會對她們的女兒像親生的,不會讓她受委屈。可是她們壓根不聽,還罵我們癞蛤蟆想吃天鵝肉。我……”
葉歡:“所以你就生氣了?”
婦人:“嗯,我是有些生氣,覺得她們要是看不上我們,也沒必要說到這份上。好聚好散就行,都是一個旗的人,以後擡頭不見低頭見,留點面子,不至于再見難看。可是她們卻像中邪了一樣,一直不停咒罵我們。我們家三人後來也忍不了了,和她們一大家子扭打起來。最後不歡而散。回去後我雖然還是很生氣,但我也明白我家就是這麼個條件。就是窮,窮得揭不開鍋,換了哪家姑娘都是這樣。所以慢慢了我也就不那麼生氣,該幹嘛幹嘛去了。本以為這事就這麼過去了,可沒想到今天發生這樣的事。我兒子被抓走,說是因為昨天的事氣不過對她們惡意報複。台吉,冤枉啊,我再怎麼樣也不至于去殺人,還将她們的頭砍下來,那得多大的恨?我做不到,我是真坐不到。”
達哈蘇:“你做不到,不代表你兒子,你男人做不了。”
婦人連忙解釋:“我男人和兒子都是老實人,就是因為太老實,所以導緻我家都揭不開鍋。我天天罵他們,他們連屁都不敢放一個,又怎麼會殺人呢?”
葉歡:“你說了這麼多,隻是為了洗清自家的嫌疑,這很正常。不過你應該還漏掉了一些事,比如女方的證詞。光憑吵架這個,我相信舒爾哈齊貝勒是不會輕易定你們罪的。”
婦人:“台吉,我這不是剛想和您說嗎?女方說我兒子晚上翻牆去她窗戶底下調戲她,被她額涅潑了一盆水,我兒子氣不過回頭就殺了她們。真是冤枉,我兒子晚上一直和我們在一塊,根本沒出門,怎麼可能是他?”
額爾登額:“等等,你剛才說死的人是女方的額涅和妹妹?為什麼死的不是女方本人,反而是她的妹妹?”
葉歡猛咳了兩聲,這家夥,怎麼能這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