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之間究竟是什麼地方呢?
隻看表面含義,方寸之間指心靈深處的一個極其微小和封閉的空間①。
那靈火台在方寸之間的意思會不會是指靈火台在某個狹窄的角落裡。比如桌子或櫃子後面的一條縫裡。
範憧覺得以自己的能力根本無法和張員外加附身的人抗衡,眼下最好的辦法還是找一個同盟。
範如煙隻是說不能透露事情的本源,那她編個瞎話說另外的故事去破譯秘密不算違反規則了嗎。
灰色霧氣散去,範憧收回手。
楚天嘯還以為她被那團霧氣所傷,忙把範憧抱回懷裡。
範憧揉了揉太陽穴,裝作柔弱無骨的樣子:“方才我掐指一算,發現客棧内已有鬼怪入侵,剛才那封信就是指示我鬼怪的方位的。”
楚天嘯緊張兮兮地環視一周,他用敏銳的聽力和嗅覺辨别黑暗當中鬼怪的方向:“可是我并沒有感知到客棧裡面有鬼魂出沒。”
“因為我是遠古時期傳下來的蔔算術法,所以你們都無法感知。”範憧不再解釋,而是讓楚天嘯跟自己一起解密,“你術法知識更加淵博,你知道方寸之間代表什麼地方或方位嗎?”
屋外黑風習習,百鬼夜行悄然降臨。
楚天嘯護住範憧:“走吧,咱們先回房間裡面。這房間有蜀山施法,越在裡面越安全。”
越在裡面越安全?
“那什麼才是裡面呢?難道這客棧還有個核心所在嗎?”
兩個人返回房間裡。
楚天嘯說:“我剛來的時候就察覺到了,蜀山為了給這客棧布下結界,在客棧中央設了一個小香壇作為核心。”
“我竟然不知,快帶我過去。”
楚天嘯便帶着範憧,接着微弱的燭燈,走到一樓大堂。
楚天嘯說:“就在櫃台後面。”
正說話間,忽然聽到兩個尖叫聲從後院傳來。
楚天嘯說:“你在這裡呆着,我過去看看。”
範憧連忙攥着楚天嘯的衣角:“我還是跟你一起去吧。”
“這裡有蜀山布下的結界,一時半會不會有危險的。”
誰說鬼進不來呀,鬼都在我身上了!
但是範憧不能透露實情,她隻好又露出無助的表情:“天嘯,我可是掌櫃的,真遇到什麼事咱們也能商量着來。”
楚天嘯被範憧感動,便帶着她一起走到後院裡,隻見程櫻和方頓雙雙一動不動地躺倒在地。
楚天嘯上前探知兩人的脈搏,發現仍有氣息,但是無論怎麼叫都沒有回應。
範憧說:“要不然先把他們都背進房間吧。”
“你的小身闆能背得動嗎?”
“應該可以吧。”
範憧便讓楚天嘯把程櫻從地上抽起來放在她肩上,然後楚天嘯則把方頓背起來,楚天嘯另外騰出一隻手扶住範憧背上地程櫻。
範憧極其費力地拖行着程櫻。行走之間,她突然感覺程櫻的上衣口袋似乎有什麼東西一直在硌着她的後背。
形狀是方形的,有棱角。
不會是一枚印章吧。
等把程櫻放在凳子上,範憧連忙從程櫻的口袋裡掏出那個有棱角的物品,果然是一枚虎頭漢白玉名章,章上的字是張虎之印。
範憧:如煙,你快看這枚章是不是張員外的。
範如煙:對,張員外本命張虎,這印絕對是他本人的印。你快用金簪刺死她,否則咱們都有性命之憂。
範憧把手伸進懷裡,準備拿出金簪。然而摸到金簪的一瞬卻猶豫起來。
剛才他們都在三樓的時候,她、楚天嘯和程櫻分明在一處,沒有分開,隻有方頓暫時消失在視野之内。
她和楚天嘯一直綁定在一起,楚天嘯不可能是那個單獨行動找到往生簿的人。那就隻有離開的程櫻和方頓。可是程櫻在與他們分開行動隻有幾分鐘的時間,她真能憑這幾分鐘找到往生簿嗎?
更奇怪的是,她擔心金簪丢失,不隻是簡單的把金簪擱置在懷裡,而是調整了一下金簪的位置,防止走動是掉落或直接被人看到。
程櫻卻把玉印随意的放兜裡。
似乎有點不合邏輯。
而且為什麼程櫻會和方頓一起暈倒呢?難道他倆之間發生了争執甚至進行過交手?
那就更奇怪了,以程櫻的武力值,随便就能把方頓一拳KO,怎麼可能會弄到兩敗俱傷還暈倒在地呢。
範憧留了個心眼,對楚天嘯說:“你能檢查出方頓和程櫻因為什麼受傷傷勢如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