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讓趙随雲沒有想到。
程櫻表面上大大咧咧,跟誰都能叫上闆,跟誰都大嗓門。她争強好勝,特别愛跟楚天嘯一較高下,雖然在小客棧裡幹個雜役的工作,但内功心法刀槍棍棒她每日都勤加修煉,從未有一日停歇。
有幾次她喝了自己給她準備的藥膳,功力增長很快,于是很高興地帶他去花海裡玩了一圈。
她想變強,她想回禦靈衛。
她從未真正把自己最在乎的事情宣之于口。
趙随雲發覺自己不夠懂程櫻。
但是,慢着,她最在乎的不宣之于口,那她常常表現出超喜歡他,反而說明不在乎自己?
趙随雲請教情商最高的範憧:“像程櫻這樣總是想和我貼貼,不會隻是為了找我把脈讓我幫她強身健體、增強功力吧?”
“怎麼會。”範憧見趙随雲一直為程櫻動心思,越發覺得好笑,“重回禦靈衛這件事完全不由她個人決定,是件沒什麼把握的事,所以程櫻不将此事宣之于衆。但是你嘛,對她來說如探囊取物,同時呢,要标記她的所屬權,所以要昭告天下。”
趙随雲的臉紅到耳朵上,很快又憂慮起來:“掌櫃的,那依你蔔算,程櫻可以回禦靈衛嗎?”
範憧搖了搖頭。
趙随雲還以為她要說不能,趕忙說:“那怎麼辦。”
範憧撇撇嘴:“你急什麼,我是說,短時間回不去。至少得一年半載。”再等一年,煞鬼出世,天下大亂。禦靈衛會進入人員緊缺的狀态,隻要能擒住煞鬼,自然能重返禦靈衛。
到時候可以讓程櫻主動加入紅棉小隊,拿到功績,就有了重回禦靈衛的籌碼。
不過,三個月前給馮钊寄去的信箋他是沒有收到,還是沒有機會回複,到現在都沒收到馮钊的回信。難不成馮钊因為身體弱武功差腦子笨已經犧牲?
若真如此,不知光榮犧牲對他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見範憧發呆,趙随雲說:“掌櫃的,你在想什麼?是又算出什麼枝節了嗎?”
範憧看着趙随雲,心道可不是橫生枝節嗎,他自己身上也有災厄要除,可是聯系不到馮钊,就沒辦法請紅棉天師幫忙除厄。
“因為你呀。”範憧有話直說,“你之前說的你身邊的人總是遭遇不幸,一般都發生在什麼時候呢?是剛認識他們的時候,還是相處了有一陣子了,還是根本沒有規律?”
趙随雲想了想:“差不多都是三四個月的時候吧。”
兩個人掐着指頭算了算,那不就是這個時間附近?!
話音剛落,外面卻傳來陣陣劇烈的車輪翻滾聲。
衆人都是一怔:災厄這麼快就來了嗎。
範憧讓大家鎮定下來,安撫着說道:“我出去看看。”
楚天嘯攔住她:“我去吧,你在這裡呆着。掌櫃的,你又沒有武力值,出去接不了一招。”
範憧認為越是危險的時候,她必須挺身而出,這樣才能在夥計們中間樹立威信,更好的指揮他們。
範憧說:“那我跟你一起去。”有楚天嘯的保護,她也更放心。
至少不用擔心被一擊斃命。就算真的不敵對方,至少還有楚天嘯能幫她擋一招然後兩招再死也不遲。
兩人出門一看,原來是一個人駕駛着一輛由藤條包裹的機械裝甲車,形狀類似現實社會的坦克,範憧猜想外面纏繞的藤條大概是為了降低噪音。
畢竟噪音聲非常大。
機甲車走過之處,卷起漫天遍野的灰塵和碎屑。
範憧首先上前問道:“請問客官打尖還是住店啊?”
轟隆隆的機器聲掩蓋住範憧的聲音。
那人不知道是不是沒聽到範憧在說話,依然轟隆隆地開着機械裝甲車前進。
楚天嘯見狀,把範憧推到門口地大樹後面,就地騰空跳起,一躍上到裝甲車上:“你是何人,來此地有什麼事?”
那人看到有人跳到裝甲車上,才刹了車。
笨重的裝甲車在地上留下兩條深深的刹車痕迹。
“你這裡不是客棧嗎?”來人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