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憧随口說道:“是宦好和裘兆吧。”說完才意識到按照時間線,這兩個小分隊成員離天下聞名尚有些距離。
“啊?”紅棉不可置信地看向範憧,“可是我這兩個隊友是馮掌櫃已經去世之後才和我一起形成小分隊的呀,你怎麼會知道的。”
程櫻對範憧的崇拜更添一成:“我們掌櫃的精通蔔算,是某個古老神秘的蔔卦族裔。”
範憧借着程櫻的話說:“隻會算些不重要的信息,雕蟲小技,不足挂齒。”
紅棉不禁高看了範憧一眼:“沒想到小小客棧竟藏龍卧虎。”她抓起劍,起身離開,“我今番來此地已完成任務,不能久留于此,山高路遠,有緣再見。”
紅棉說完,跳進門外的裝甲車内,伴随着轟隆隆的機械聲,消失在鬼界一側。
——
客棧内外一片狼藉,範憧便停業休息兩天,讓大家恢複身體,也預留兩天把客棧打掃幹淨。
這天晚上吃了飯,大家坐在後院的搖搖椅上吹風。
桂花香氣沁人心脾,趙随雲喂了豬,牽着小豆子狗狗坐到程櫻身邊:“你看起來心情不好。”
程櫻端一壺酒:“我在想,紅棉天師究竟是跟我客氣,還是真的同意我有朝一日和她一起并肩作戰。”
“當然是真的。”範憧知曉程櫻的心病,“左不過一年半載,你就有機會加入紅棉的小分隊了。”
程櫻十分高興:“掌櫃的說的我信。我真的沒想到掌櫃的你居然真的那麼厲害,能掐會算,連紅棉身邊的人都能算到。”
範憧不敢居功,尴尬的笑了笑,連忙轉移了話題:“雖然要等些時日,可總算有個盼頭,你也能開心多了吧。”
程櫻還以為範憧的回避是高人的低調,給範憧也滿了杯酒:“可不嘛,高興得緊。想到有朝一日能繼續回到追夢的路上,就覺得我還是活着的。”
趙随雲聽了,卻閉上了眼。小豆子察覺到趙随雲低落的心情,蹭到程腳邊,低低的嗚嗚了幾聲,還示意程櫻轉頭看趙随雲。
程櫻頗為不解:“怎麼了?随雲生病了?能醫不自醫,明兒我帶你去到鎮上看郎中。”
範憧卻把程櫻叫了過來,低聲對她說:“他那不是身體的病,是心病。他怕你走了不回來,但又不想你難過,所以就自己難受去了。”
程櫻噗嗤笑了出來:“随雲,你醫術那麼好,就沒有想要幫天下百姓治病的志向嗎?”
“我?”趙随雲沒想到程櫻會提一個概念非常大的問題,“我可以嗎?我隻是一個孤獨無依的流浪兒,是一個随時會給周圍的人帶來厄運的災星。”
“可你現在已經不是了呀。”程櫻安慰道,“你身上的厄運不是命定的,是人為的,而且紅棉天師已經幫你解了厄,從今往後,你和災厄再沒有關系了。如果我的心願是回到禦靈衛、是斬妖除魔,你願意陪我一起嗎?”
“我當然願意了!”趙随雲幾乎從椅子上跳起來,“我的醫術如果能幫助天下的百姓,那我簡直會開心死的。”
程櫻抓住趙随雲的手,在兩個藤椅間輕輕晃動起來:“掌櫃的都和我說了,說你為了我的事情煩心。我很感謝你為我做的所有的事情,今天月圓之夜,要不然,我們從今天開始談戀愛?”
“哈?”
這回不止是趙随雲懵住了,連範憧、楚天嘯和方頓也愣住了:“你倆撒狗糧也太不講基本法了吧。能不能避開我們幾個單身狗。”
方頓極為不滿。
楚天嘯也眼不見為淨,起身回到客棧裡。
客棧門廳前挂着一串精鐵制作的風信子樣子的風鈴,風吹過,帶起一陣清脆悅耳的聲音。
楚天嘯靠在門框上,看天空澄明圓潤的月亮。
範憧把後院讓給剛剛确定關系,想要卿卿我我的小情侶,也回到客棧裡,看楚天嘯郁郁寡歡的樣子,笑着拍了拍他的左肩。
楚天嘯向左回頭,她又躲在右邊。
楚天嘯轉頭向右,看到範憧笑靥如花的臉,也笑起來——掌櫃的肯花心思逗我開心。
範憧問:“怎麼了,你不會真的暗戀程櫻、看程櫻和趙随雲在一起不開心吧?”
“當然不是!”楚天嘯趕忙否認,生怕範憧誤會,“掌櫃的,你就真一點感受不到……我的心嗎?”
範憧讷讷地說:“可是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楚天嘯忿忿:“掌櫃的,你要用這麼老土的台詞拒絕我嗎?你是覺得自己門庭不夠顯赫、配不上我嗎?哎呀,我既然能脫離蒼山派,就沒打算回去。我是不會回去做蒼山派的掌門的,你放心,你是掌櫃的,我是小賬房,咱們把蓬萊客棧經營地風風火火的,過好咱們的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