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燼冷笑:“虞昭你要做什麼?”
他話音未落,就被其餘幾名小狐妖束縛住了雙手。而濯缙唇邊則是浮出一絲泛着冷意的微笑,他主動露出雙手,一副認命的模樣。
虞昭垂眸掃了他一眼,冷笑了道:“一會你就知道了。”
玉宸則是跟在最後,她蓦的靠近濯缙,那雙染着纖纖玉手染着紅色豆蔻,描摹着濯缙的眉眼。
她語調輕浮:“好久沒有遇到過這樣高修為的男人了。”
一陣幽香鑽進濯缙的鼻尖,他渾身起了一層惡寒,可唇角的弧度卻偏偏毫無破綻:“姑娘說笑,方才那位的修為應當比我要更好才是。”
玉宸輕笑,可眸底卻沒有什麼溫度:“油嘴滑舌。”
濯缙不置可否。
小狐妖們把他二人綁上樓後,便很有眼色的離開了。
酒樓不過片刻的功夫,便又恢複往日的喧嚣,似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江燼毫無心理負擔地尋了一個最舒服的坐姿,結果卻被玉宸一腳踩中膝蓋,于是隻好半跪在地。
一旁的濯缙見狀後,默默又同他拉開兩步距離。
虞昭冷笑:“你們倆跟蹤我?”
江燼和濯缙二人不應聲,而後就聽虞昭不緊不慢地扯向别的話題:“隻要這雙生劍一天不解開,你我二人的性命便要捆綁在一起一日。”
玉宸顯然沒想到居然還有這件事,她眉眼間明顯閃過焦急的神情。
此刻江燼全然沒了方才的淡定,被俯視的感覺叫他心煩氣躁,連同語氣也不耐煩起來:“是又怎樣?”
但虞昭不搭理他,而是扭頭看向一旁的濯缙:“那你呢?”
濯缙有些摸不透虞昭要做什麼,他微微挑眉沒有回話。
誰知虞昭開口:“既然你不說話,那我就當作你默認了。”
其餘幾人連同玉宸在内,都有些許困惑,默認什麼?
“既然大家都不願意分開,那不如好好相處,你們覺得呢?”
玉宸沒想到是這事,她有些糾結,難道她家妖君真的要帶這兩個人族一起麼?
但既然是虞昭所說,她自然會無條件支持。她狠狠瞪了江燼濯缙一眼,而後道:“我同意。”
江燼和濯缙此時哪裡有拒絕的餘地,倘若他們敢說一個“不”字,想必玉宸就要他兩血濺當場!
濯缙率先表态,他唇邊笑意淺淡:“我同意。”
虞昭掃了眼江燼,隻見後者語氣沉悶,略顯不服氣:“我也同意。”
她輕笑一聲,隻見一道白色的靈光閃過,江燼和濯缙二人手上的麻繩瞬間被利刃隔斷。
麻繩的斷口處沾染着些許冰霜。
“我和玉宸打算今晚去城主府,你們兩人一起過來吧。”
江燼活動活動手腕,他本想直接拒絕,可卻在看見虞昭眸中不淺不淡的笑意後,嘴邊的“不”字轉了個彎:“也不是不可以。”
濯缙自然更無異議,他眸中有微微泛着冷光的笑意:“這城主四處放出消息,吸引妖族前來,結果卻加倍壓榨妖族,光靠武力鎮壓怕是治标不治本。”
虞昭不由多看了濯缙一眼:“你怎麼對這些事情毫不意外?”
這回他唇邊的笑多了兩分真情實感:“身為宗門首席弟子,不少時候總會身不由己。”
虞昭多看了他一眼,玉宸則意味不明的輕笑一聲。
*
天邊暗紫色的濃雲翻滾,幾道黑影從房舍的屋頂掠奪而過。打更人疑心是自己看錯,于是便繼續敲着梆子喊道:“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城主趙誠銘此刻剛清點完帳簿上的錢财,正準備歇下,結果就聽窗外響起一道鬼魅笑聲。
他心頭一震,顫顫巍巍地準備睡下,而後就見牆壁上映襯出一隻狐狸的影子。
趙誠銘吓得尖叫出聲:“來人!來人——”
躲在樹上的虞昭不由冷笑出聲:“究竟是幹了多少虧心事才會這麼害怕。”
而顯露出狐狸形态的玉宸,則是笑得前仰後合,她憋笑真是憋得太辛苦。
江燼在一旁接話:“我施了一個屏蔽聲音的法術,他趙誠銘就算是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他。”
而後就是濯缙在一旁補充:“我拟了一份文書,上面大多是一些有利于這城中妖族的條件,待會可以趁亂叫他簽下。”
他說着便将東西交給虞昭,她眉眼間滿是笑意:“看來也不是所有人族都這麼卑劣。”
江燼語調上揚,沉悶嗓音透着說不出的笑意:“這是自然。”
虞昭笑嘻嘻地回怼:“不過你除外。”
誰讓江燼把她列為懷疑目标?